沒想到沈女士泡茶還有一手。”
沈卓航笑著遞了一杯給他,道:“本是不會的。你知道我留洋在外那麼多年,哪裡懂得泡茶。就是前段時間,閒來無事跟家裡人學的。”
嚴守成拿著溫熱的杯子,輕抿了一口,道:“沈女士有一雙巧手。初學就已略有水準。”
“月餅油膩,正好這茶來清清口。是最好不過的。”沈卓航淡淡的說道。
她望向那邊,如今好似是在講什麼故事似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熱鬧的模樣。
“你怎不去玩?”沈卓航好奇的問道。
嚴守成卻反問,“你怎麼不去?”
兩人輕笑。隨即,沈卓航問道:“最近可有胡從良的訊息?”
“彷彿在蘇州出現過。但不確定。”
沈卓航心中酸楚,“他倒是真會躲。”
嚴守成道:“那是沈女士並未盡心去找。”
沈卓航淡然一笑。如此良辰美景是多麼的醉人,居然與一位專業人士都如此好聊。她還向他請教了一些關於財產,破產的問題。討論後,她才發覺,原來自己不是想破產就破產的,即便再不願意打擾家人朋友。可她名下還有好幾處不動產。哪裡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聊到這兒,沈卓航便又回頭去看了蘇驚蟄一眼。卻不料他亦是正巧看過來。沈卓航有些慌忙的衝他笑笑,便立刻把頭別了回來。許是‘做賊心虛’這樣的緣故。
沒一會兒,沈卓航注意到那邊有了腳步而來。抬頭一看,正是蘇驚蟄。他搬了把凳子坐到了沈卓航身邊,遞給了她一個月餅。沈卓航低聲說已吃過了,蘇驚蟄卻始終穩穩的將月餅舉在她面前。她倒是看著不舒服,不得不接。
沈卓航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何況機會送上門了。
半晌,她表情嚴肅的說道:“蘇先生,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本是嚴肅的說完,卻已臉漲得通通紅。求人果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蘇驚蟄一貫的笑容,道:“請說。”
此時,嚴守成識趣的離開了。回到了他融不進的人堆。
沈卓航見四下還算是說話的地方,她輕輕說道:“聽查理說。上次嗎啡的事全靠你幫忙。”
蘇驚蟄笑道:“各取所需,生意罷了。”
沈卓航有些緊張,她平了平氣息,道:“若上回是交易。那麼這回,是實實在在的請你幫忙。”
她一臉嚴肅的望著蘇驚蟄。少頃,蘇驚蟄亦是斂起了笑容。道:“好。沈小姐既然能對我開這個口。那麼我是斷不會拒絕的。”
她一時間有些迷眩。這模樣,如她以前認識的蘇驚蟄卻彷彿不是同一個人。原本,她是已經準備好接受蘇驚蟄的調侃,卻沒料到,並不如自己所想。她掩不住激動,長長舒了一口氣,握著蘇驚蟄的手欲感動的落淚。哽咽說道:“謝謝。”
在人前,她從不願示弱。可或許是弦繃得太緊的緣故。如今,一下子鬆開了,叫她難以適應。
蘇驚蟄遞上手帕,笑道:“沈小姐願意與我做回朋友了嗎?”
沈卓航破涕為笑,看著一瞬間變回紈絝模樣的蘇驚蟄。
“驚蟄。你快來看。月亮出來了。”
此時,周曼清的聲音打擾到了兩人難得的和諧。兩人皆是抬頭一看。果真,前一刻還是陰雲密佈,以為今日定見不到明月。卻不料這一刻天空敞亮,萬里無雲。那高高懸掛的明月比平日裡更是大上許多。唯有它閃著亮光,周圍昏暗無比,萬物皆被其遮蓋了光芒。
這天晚上,迎著皎潔的月光,沈卓航酣甜入眠。心中不再有掛念與執著。她彷彿又回到童年時候無憂無慮的模樣,挑弄著爺爺尚未雪白的鬍鬚,調皮的紮成一個小辮子……
挨下來幾日,沈卓航與蘇驚蟄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多。一則是因為兩人的官司在嚴守成的操控下大獲全勝。敗訴的報紙不僅登道歉啟事,更是特意要為兩人作一篇專訪。而另一方面,則是一起商討生意的事情。蘇驚蟄既然已經同意幫忙,那麼他們就是合夥人,如此一來,免不了又是多見面。
經過幾次電話討論,蘇驚蟄卻只說這件事情不好做。可他卻仍舊為沈卓航想著辦法。這一日,他們湊在一塊兒分析這張單子所面臨的現狀。沈卓航也索性將與這合同有關的檔案都帶來交予蘇驚蟄過目。
看了單子後,蘇驚蟄皺著眉良久,卻為了鬆弛氣氛,刻意打趣道:“接了這筆單子,可真是膽子大。換做我,可是萬萬不敢接的。”
沈卓航無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