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命的逃,用懷中僅存的三兩白銀買了匹瘦馬,馬不停蹄,不敢停歇,終於將潭嘯山莊遠遠甩在了後面。興許跑得太久,體乏頭暈,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待我醒來時,已是二日一早。回想起一切,仍就爬起再逃。肚腹餓時,就拿山中野果充飢,臨到午時,跑進一竹林。遠遠,見一馬兒徘徊不前,停下細細觀看,見馬下似乎有一人橫臥。鳥悄過去,原是一貌美姑娘,不知何因昏厥過去,想是栽下馬來。
我再觀四下無人,細細打量,眼前姑娘紅衣白裙,生得細皮嫩肉,小口粉唇,好不愛人,一時色心又起,微顫顫剝開姑娘紅衣,雪白的柔軟立時小兔一樣蹦跳出來,看得我渾身酥麻,撲上去吸吮一番,頓覺五內清爽。老天真是可憐苦命人,真個待我不薄,失一寶書,得一佳人,再隱忍不住,寬衣解帶,正欲大肆雲雨一番。忽生一念:趁人之危,我他娘娘簡直就是禽獸了;但轉念又一想,面對如此人間尤物,如若不上,那他娘娘的就禽獸不如了。我流口水一笑,正欲再行下手,那姑娘迷迷登登要醒了。我立時一身驚,胡亂給她合衣遮體。姑娘漸漸甦醒過來,見衣裳不整,又見眼前有一男子,驚叫起來。
我做賊心虛,但也不亂方寸,“姑娘勿驚,你重病昏厥,是我救了你,不過——不過就是洩露了姑娘的一些春光,不過——我閉了雙眼,並未瞧見。”
鬼才信啊,我自個都暈。
可是,那姑娘竟然信了,而且還跪地謝我救命大恩。我叫一個樂,趕緊將其攙起。
再看時,對這姑娘就似曾眼熟了。那姑娘倒是機靈,瞧出我的心事,抿貝齒一笑道,“公子不認得我了,我叫瑞兒,是七夫人的貼身丫頭。”我定睛一看,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沒錯,就是七夫人沐浴時那個撒花瓣的小丫頭。我正欲問她怎忽然到此,就見她淚水滾滾,抽抽嗒嗒哭泣起來。
“這是為何啊?”我不解一問。
“七夫人死得好慘啊——”瑞兒見著親人一般,放聲大哭。
七夫人,死???我的眼神四下開裂。
瑞兒的哭訴加上我的聯想,驚恐一幕應該是這樣的:
天霸在被十三鬼穴封住八個時辰後,用內力瘋狂解開穴道。那種撕心裂肺的喊叫之聲,震盪整個山谷。
披頭散髮的魔鬼一樣的天霸瞠著血**珠回到潭嘯山莊,這八個時辰裡,他的心是明淨的,他想明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鬼一樣飄進七夫人的內宅。
七夫人回身時,看到從眼中冒血的天霸,驚得扔了織針,她正在繡一對可愛的鴛鴦,那一雄一雌兩隻鴛鴦正交頭結耳在水中歡遊,好不暢快。
“我的夫人!”天霸切齒道,“那個新買的丫頭呢,叫來一看。”
“她——”七夫人如受驚之鳥,單薄之體不住瑟瑟發抖,“她,她出門給我買胭脂了。”
“媽的,事到如今還矇騙爺爺,竟然勾結姦夫謀害爺爺!”天霸怒不可遏,如惡鬼出山。七夫人後悔不迭,明知天霸生性多疑,一時疏忽,竟忘了買一個丫頭混目。
“我天霸自認待你不薄,將你從貧惡山村拉將出來,竟然謀害親夫,自找死路!”一聲雷喝,似天霆劈下,震盪廳堂呼呼乍響。
七夫人自知死命難逃,遂性放手一搏,手中已持一柄長劍,奔天霸心口處奪命刺去。天霸瞠目相向,並未躲讓,猛一出手,長劍擊向掌心,如碰生鋼,砰砰砰數聲爆響,長劍節節寸斷。“賤人拿命來!”一股黑風挾雷而去,“噗——”地悶響,後心開花,七夫人腹腔之物迸飛數米,白牆血染。瞠目斃命。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中陣陣刀剜之痛。瑞兒還告訴我,天霸殺死七夫後並未止怒,又一連殺了十數家奴。瑞兒機敏,偷騎一匹馬兒沒命逃竄,這才躲過一劫。
“罪過罪過,都是我造的孽。”我痛苦萬狀,閉目含淚。
“你的罪過?”瑞兒杏目瞪圓,不明真相。
我也不想深瞞,便大略告訴她,是我偷盜了天霸的一本寶書才惹得他亂性殺人。
瑞兒貝齒恨恨咬唇,似涔涔滲血,怔怔半晌無語。
“你既無事,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我心虛至極,拱手向瑞兒辭別。
“我要跟著你。”瑞兒眼角淚痕未乾,忽然怯生生對我道。
“你說什麼?”我一怔。
“我無依無靠,沒有親人,從今兒起,我要跟著你。”瑞兒絕不是在說笑,她的表情凝重無比,話語讓人心碎。
“我,我只是個小要飯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