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心神俱傷,方才一幕幕仿若夢裡行走。雖是這回讓夏景陽給救了,然而,不說下回,她卻是頭疼自個兒沒認出他。姑且不說認出,人家堂堂五王爺報上名頭,她居然亦愣了半響。要不是她多看了幾眼,覺得這男子眉間他隱隱見過,在這對方極為明朗地報了個五王爺府,又是姓氏為夏,她方才【炫】恍【書】然【網】,王爺中,她只見過夏珉,夏景陽便是與夏珉生的有幾分相像。
然而,還是失策。
鍾沁扶著額頭頓時叫苦連天,若是這夏景陽知道自個兒突然變得厲害,也不知會作何想?她心神微動,想著若是將實情告之夏之兮,實情是否會有轉機?
她才在屋內呆了不過半柱香的時候,方才的情緒還尚未平復,隱隱中又似自個兒遺漏了些甚的,卻又聽著明慧在外頭喚道,相爺請郡主去正廳。
她心頭又是一涼,忽而記起曹柄是不知道自個兒女兒如今半點武功都沒有。想事方才兩位隨著的姑娘將她武功盡失的話頭帶給曹柄了。
是以,鍾沁走在去正廳的路上時,胸口的心臟一直懸得老高,直至跨進廳堂,曹柄迎上來,卻是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口中已道:“有沒有傷著?讓爹爹看看。”
鍾沁這一愣愣得厲害,耳朵裡飄進的這一句話似被裝了回聲器,轉了一遍又一遍,她方才涼絲絲的心頭倏地熱了幾分,便是勉強一笑,隱隱露些苦處:“我無事,爹爹。”她微微垂下眼簾,又輕輕補充道:“方才爹爹應該知道女兒如今武功盡失。。。”
她咬著唇,聲音低下來。
曹柄忽而輕嘆一口氣,道:“你為何不早些與爹爹說。若是如此,我便萬分也不會讓你出去了。”
鍾沁怔了怔,口中道:“我又怎能讓爹爹日日為我擔憂。。。”她說的半真半假,卻委實讓人聽著真切。
“讓爹爹替你把把脈。”曹柄一手執起鍾沁的手腕,探向脈搏,靜默半響後,才輸出一口氣:“還好,你內力未曾被散去。只需開啟你田丹的氣息,便能執行你的真氣。”他繼而皺起眉頭,聲音冷冽下來:“是誰將你傷成這般?”
鍾沁叫苦不迭,知道對方會這般問,是以,便低低道:“戰場上受了一箭,那一箭逼近心臟,好在我命大。”
“一箭?”曹柄聲音越發冷冽,卻是放開鍾沁的手,厲聲道:“若是有偏差那如何?我素來寵你,想不然竟差點害你喪命。沁兒,你雖不懂外間紛雜,然既是我曹柄的女兒,怎可以做事無頭無腦?”他拂袖轉身大走幾步,聲音略沉:“也罷,往後也得讓你明白些。”
鍾沁此番出廳堂時卻極為清明,她如今知道曹柄是疼愛這個女兒的。她心頭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