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了得,我軍步兵以一低二都難以是其對手。葛飛以為要取其道,還需我軍先攻。”
“若是我軍當先襲擊,也如葛將軍所言,我軍步兵難以抵禦,騎兵也不及突厥。然若是趁突厥進犯時,可觀其佇列,天下任何一種作戰方式都有它瑕疵之處,只要士卒氣勢旺盛,必能克之。”
“夏帥之意可要佈陣?”
夏之兮微微頷首:“如今實力不足,只能巧取,無法蠻幹。”
葛飛皺起眉頭:“夏帥可要親自上戰?”
夏之兮笑了笑道:“這陣法少我一人,恐難以施展,自然需我上戰場。人人皆為國出力,又何來分職位?只是任何一個團體,少不了有一人出來坐鎮。否則,這戰場大亂,天下也大亂了。”
“說得好。說得好!”葛飛大笑起來,“果真是先生,不愧是先生。”
第六十二章 進入琅琊
翌日一早,鍾沁醒來後吃了早飯便給人領去了就診,前日一戰夏軍傷亡慘重,軍中只有一位軍醫,也是從鄰近的琅琊城中逮來的。
因軍中皆為男子,鍾沁一來時便換了男裝,亦自稱姓鍾。
此番已是第二回入營帳,鍾沁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早上胃裡才吃的東西翻來滾去,她壓了壓心頭的躁動,也隨著那位姓何的大夫忙乎開來。
直至午時,鍾沁的額間出了一層細細的密汗,有人來喚她吃飯,她才有空歇息,實則,她對於古代的這種治療傷口方式還是十分不苟同。許多刀口因為只紮了布條,止住血往外流就算了事,以至於幾天後傷口化膿,十分慘不忍睹。
鍾沁看的膽顫,忍了忍,便將那布條拆了,一一清洗傷口,好在現在不是大熱天,傷口不易發炎,只是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也難免不清潔。聽聞那何大夫說,可摘些洗淨的雜草覆於傷口是上,這樣可防止傷口惡化。
只是這些天來他一個人就要處理那麼多傷員,實在沒那個時間去摘,再者,傷員這麼多,他不摘個幾天幾夜,怕也只夠幾個人用。
鍾沁心念著若是當真沒有那雜草,恐怕這些傷口到下次上戰場時還不曾好。
午飯後,有人傳話來說夏帥要見見鍾大夫,鍾沁應一聲,隨著裡來人去見夏之兮。
彼時,夏之兮正伏案寫著什麼,今日他不曾束髮,一肩的烏髮直直下垂,落至胸前,見著鍾沁進來,他慢慢抬起頭來,清雅的面龐,眉目俊秀。
鍾沁以為她大概永遠也見不到再有一個像夏之兮這樣風姿秀雅的人了。她一直盯著對方看,對方已是朝她微微一笑,營帳內的氣氛在鍾沁的眼中忽而有些異樣,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笑。
夏之兮聲音溫和,淺淺道:“這幾日傷者頗多,有勞郡主了。”
鍾沁擺擺手,走向前一步:“我好歹也是個夏國人,說什麼有勞。再說,我本為醫者,救人可是天經地義。”她想了想又說,“這軍中傷員傷口化膿,只是這樣用布條包紮,恐是要耗上些時候才能好起來。突厥隨時都可能再來進犯,要是那時士兵尚且還負傷,那豈不是難以應戰?夏公子也是醫術精湛者,可知有什麼法子將化膿的傷口好得快些。”
夏之兮手指略點矮桌,慢慢開口道:“郡主所言極是。然而,上戰場的人誰都帶著傷口,想必郡主也得知用雜草覆上會加速傷口癒合。這雜草長在距我駐紮地十里開外,十里已遠遠越過駐紮界限,若是我下令喚人摘取,這便叫擅自離位,若以軍法處置,便是砍頭示眾。軍中規矩若不成方圓,這也不叫打仗了。”
他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明,又極為緩慢,鍾沁聽得有些許目瞪口呆,她當真沒有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出,夏之兮將她的想法當真說的八九不離十,她想著這軍中的規矩雖然是不可侵犯,但凡事總要有個變通。
卻又聽得夏之兮繼續道:“戰場雖不比的朝中,耳目眾多,卻也少不了。就如郡主所言,突厥進犯,時間不定,凡事有一個萬一,便是前功盡棄。”
鍾沁聽著實在有些混沌,也明白自己大概又想錯了。夏之兮言下之意便是,若他下令派人離開駐紮地,但那時正巧碰上突厥來襲擊,便是一個萬一。
“傷口化膿一事郡主莫需擔憂。這一帶氣候偏於乾燥,只需日日清理,傷口亦不會惡化。至於上戰場,”夏之兮眸間帶著幾分堅韌,“沒有一個士兵會因傷口而一位自不如人。這是士氣所致。人有七情六慾,其中一道情,便是這了。”
鍾沁以為和夏之兮說話不是累人,卻是十分地糾結。所有的東西,從他嘴裡出來就像是一直往他的方向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