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明月幾時有》和《誓言》的歌在今夜過後,便在民間廣傳開來。
清舞飛出沙外,細絲一拉,解開了沾滿墨汁的水袖,廣袖隨風散開,她拿起宮女遞來的筆,直躍錦帳。
當一切都停止時,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她笑著,帶著一份驕傲、更帶著一份堅定。
場中安靜下來,空氣中散發著她淡淡的香氣。|她上前向洪帝行禮:“兒臣拜見父皇,願父王福壽安康。”
軒轅洪帝依然沉浸在那絕美的舞姿中,先是一愣,然後道:“快快免禮。”
清舞款款轉身,渡步來到東帝面前,叩拜行禮道:“外臣拜見皇上,願兩國安邦,國泰民安。”
東帝俯視著面前的佳人,那雙看過世間風雨的眼,正緊緊地看著她,她清澈如水的雙眸平靜無瀾,心中更多了幾分讚賞。然而,剛要開口說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旁的太子搶先了一步。
東沐簫激動的走下臺階,此刻他忘記了身份,忘記了自己身在他國,雙手按住清舞的玉肩,不可思議道:“是你,原來是你,原來就是你。”
這樣的連續強調,在無形之中已經洩露出他心中所想,是的,他終於遇見了她,終於找到了她。
在無數個夢裡,他都尋不到她的身影,今日得以一見,卻是萬分激動。
她有些錯愕地望著東沐蕭,自己到底何時見過他?而東沐蕭的話中的意思又是如此矛盾,像跟自己認識一般,卻又似沒見過自己一樣?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冥想間,一雙溫柔的手將她帶離了東沐蕭的禁錮,軒轅霆野非常優雅的牽起清舞的手,拿起袖中的錦帕,當著兩帝面前替她試去額上的密汗,嘴角一勾,笑道:“王妃辛苦了。”
東沐蕭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就這樣,他將她帶回了自己的身邊。
“太子,你給寡人回來。”東帝怒聲已起,不悅地說道。
東沐簫這才回神,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快步回到位子上,但那雙眼自從清舞開始說話後便再也沒有移開過。
軒轅霆野自然看著心中,為此他非常不高興。
軒轅洪帝將幾人的關係瞭然於胸,立即轉言,高興道:“霆王妃當真厲害,真是讓朕大開眼見,這舞太精彩了。”
清舞起身,回道:“多謝父皇。懇請父皇恩准眾臣起身看看這盆沙子和那錦帳。”
洪帝笑道:“爾等隨朕和東帝一同看看吧。”
當兩帝及所有大臣們看見那沙子時,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面前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做到?這女子是如何創造這一奇蹟的?
那盆佔據一半場地的沙子居然出現了一幅畫,那畫畫著雄偉的高山,疊疊層層,錯落有致,山巒起伏,延綿數萬。右下方還寫著:
《望嶽》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清舞命宮女和下人,將那錦帳小心翼翼的從架子上抬了下來,眾人一看更是佩服,第一面錦帳上清舞用墨畫出了一架橫空的鵲橋,上面的一對璧人正是牛郎織女,兩人攜手相擁在橋上,右下腳寫著: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第二面錦帳上畫著一簌簌漂亮的桂花,滿地桂花似乎在隨風飛舞,零落於空,右下腳寫著:
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
至今不會天中事,應是嫦娥擲與人。
第三面錦帳上畫著一男子獨坐月下獨酌,又寫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到了第四面則是一片永遠寧靜的大海和一輪明月,又寫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眾人看完,鴉雀無聲,驚奇地看著清舞,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
一段舞蹈竟能做出這等佳作,一幅曠古的沙畫,四幅水墨畫、五首古詩,當真厲害。
其實只有清舞知道這些詩並不是她做的,時間緊迫,她無瑕迎接,為了贏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