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闥瑤扉取次開,花為屏障玉為臺。
大街上的掛燈琳琅滿目,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燈樹前,女子提燈,男子相依,小凌寒瞧了好生羨慕,拉著路人便問:“這位姐姐,這燈是從何處買來的?”
女子提起彩燈,指了指後方,“那邊正在猜燈謎,猜中便可獲得一盞,只是燈謎太難,玉郎飽讀詩書,也只猜中了一盞。”一聽有燈謎可猜,也不管難與不難,小凌寒激動地拉著景元,說:“景元,咱們也去猜可好?”
葉景元皺了皺眉,低聲道:“可是我不懂猜謎。”
“不打緊,只是去湊個熱鬧,又不會為了一盞花燈去拼個你死我活。”小凌寒勸道。
“那好吧。”葉景元見她如此興致盎然,不願掃興,也就隨她去了。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來看燈會,過去的十多年,他只能陪著孃親守在家裡,連買一盞花燈的錢都不夠,孃親最愛看燈會,只是她身子弱,出不得門,自她去世後,他更不曾在這一日出門。
而今夜,可以陪著心儀的女子,多年的心結再次開啟。
小凌寒興沖沖地撥開人群,往前方奔跑,待到了猜燈謎的攤子前,哪還看得到有人,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伯正在收攤準備打道回府,怕自己走錯了地方,便對那老伯問道:“老伯伯,這兒可是猜燈謎的?”
老伯捆了捆繩子,回道:“姑娘來晚了一步,燈籠讓人都猜了去。”
“啊?”
“那位公子實在厲害,一連猜中二十有餘,全都拿了去。”老伯嘖嘖讚歎道。
小凌寒驚歎,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人,專程跑來這裡又不想空手而歸,再言,瞧方才那位姐姐的花燈,著實好看得緊,於是小凌寒又問:“可知那公子去了何處?”
“喏,朝那座橋上去了。”老伯指了指東邊那座橋,小凌寒心領神會,“多謝老伯伯。”言罷,又拉著景元追去,只是沒走幾步,五臟廟裡唱起了戲曲,面上一紅,景元說:“我方才看那邊在賣糕餅,我去買來給你,你先去尋那人吧。”
“好,那我們橋上會見!”離去前嫣然一笑,葉景元愣了愣,才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
“前面的公子!等一下!”提著二十多個花燈,確實顯眼,小凌寒奔跑一段便已遠遠瞧見,那一黑一白兩抹身影聞聲回頭,小凌寒歇了歇氣,抬頭卻是一驚,道:“華蘇哥哥!”
猜中燈謎的人居然是他!這倒好了,向他買燈,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我想是誰認得我,竟是寒兒你。”華蘇眸中含笑,徐步走向她,小凌寒由始至終一直盯著他手中的花燈,華蘇心下了然,說:“寒兒可是為這些花燈而來?”
小凌寒點頭如搗蒜,繼而又驚訝道:“華蘇哥哥怎會知道?”
“瞧你那眼神我便知道了。”他莞爾一笑,把花燈遞給她,“這些原本就是送你的,拿去吧。”
小凌寒張大嘴問:“送我?為何要送我這麼多燈?”說著,已經把他手上的兩盞花燈拿到了自己手上,剩下的那些全在身旁黑衣男子的手上。
“本是打算趁著佳節做盞燈來應節,可惜,我與燕斛都是笨手笨腳的人,故而來此燈會,碰巧可以猜燈謎,誰知道那些燈謎太過簡單,全給猜中了。”他頓了頓,又道:“這麼多燈總不能拿來閒置,在杭州城我又只認識寒兒一人,便打算送你。”
原來如此,他說燈謎簡單,可方才的姐姐並不是這麼說的,瞧著眼前的翩翩佳公子,想起初見他時,談吐文雅,想必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
小凌寒笑了笑,對他說:“華蘇哥哥,你的好意寒兒心領了,只是這麼多花燈,怕是拿不回去,不知道寒兒可否做個順水人情,把花燈送給大家呢?”
“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寒兒好心思!”華蘇嘴角微揚,隨即對身旁的男子說:“燕斛,把剩下的燈發給那些姑娘吧。”
春心蕩漾的姑娘們見到華蘇這般溫潤的男子早已眼冒紅心,只礙於他已有佳人相伴,才不敢公然上前,一覽公子風貌,如今公子金口一開,再也按耐不住,爭前恐後撲向他與燕斛。華蘇唯恐這些姑娘傷了小凌寒,拉起她便跑,留下燕斛一人收拾爛攤子。
跑了一段路,來到橋上,兩人皆是氣喘吁吁,少頃,等平順下來,小凌寒提著花燈,不解道:“那些姐姐是怎麼了?為何各個跟豺狼虎豹似的?”
“許是有花燈相贈,高興過頭了吧。”華蘇始料未及,眼前的丫頭心思頗為單純,不過也好,這樣反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