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絕。”華蘇拖著疲憊地身子,勉強站在窗前,悠悠開口。
“那莫秦煜呢?皇上難道不怕他會回過頭來替父報仇?”
華蘇搖了搖頭,“舅父他是罪有應得,莫秦煜是深明大義之人,不會不明白是非輕重,此次沒有將莫家滿門斬首,改為發配邊疆,朕已是從輕處理,只要有長公主在一日,他們便不會有所異心。”他這麼做,除了不忍,也是為了還皇甫杏一個恩情,若不是有她暗中相助,恐怕自己還沒有能力揭開莫子清的陰謀。
當然,也要感謝葉景元能夠棄暗投明,他就知道,他是不會放任凌寒不顧的,凌寒身為郡主,倘若丘啟出了事,估計她會恨他一輩子,所幸,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燕斛心知華蘇素來宅心仁厚,也就不再多問,只是想起還有一事不得不說:“皇上,那皇后那邊……”
華蘇心想該來的總會來的,如今莫家發配邊疆,莫秦羽已是罪臣之女,再無資格執掌後宮,只是剛處理完莫子清的事,尚未來得及草擬廢后詔書,燕斛便已問起此事。
“暫時將她軟禁在纖羽殿,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出。”華蘇平日看上去溫文爾雅,處事猶豫不決,可是一旦狠起心來,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
作為帝王,本該如此。
燕斛愣了一瞬,感覺這一夜過後,皇上似乎是變了,表面上沉穩儒雅,風度翩翩,可他的眼底淨是深邃,見不到底。
興許是經過莫子清叛變一事,皇上又成長不少,學會如何去當一個真正的帝王。
良久,華蘇不再說話。
燕斛並沒有離開,似乎還有事情沒有稟報完,於是他趁著華蘇沉默之際,說:“皇上,燕斛已按照您的旨意將秋風堂一網打盡,可是秋風堂雖除,蒙古人的眼線仍佈滿皇城四周,不知皇上接下來預備如何?”
華蘇靜靜地思量片刻,方說:“還記得萬芳樓嗎?”
燕斛點頭,卻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還記得當年我們曾在王芳樓解救了一批姑娘嗎?”華蘇又問。
“燕斛記得。”第一次認識桑泠的地方,他又如何不記得。
華蘇瞧燕斛陷入沉思,眼波柔了幾分,便立即想到這小子許是又在思念佳人了,不禁莞爾,打趣道:“好啦,桑姑娘的事我們晚點再說,一個大男人也學人家姑娘思春,成何體統!”
燕斛霎時一臉尷尬,雙頰漲得緋紅,忙說:“對不起,是燕斛失態了。”
華蘇無奈地笑了笑,玩笑歸玩笑,他迴歸正題道:“燕斛,朕問你,當年你除了跟蹤風三娘,是否與她交過手?”
燕斛沉思半會兒,搖頭道:“燕斛猜想風三娘並不懂武,若是習武之人,必然會在燕斛跟蹤她時發現,再言,燕斛只在一招之內便將她打暈。”
華蘇瞭然地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也許是多慮了,正想作罷,燕斛又說:“不過燕斛想起一事,覺得甚有古怪。”
“什麼?”華蘇看向他。
“燕斛打暈風三娘後,便將她安置在房裡,看見她……”說到這裡,燕斛心虛地低下頭,耳根紅透。
華蘇大致能夠猜到他當時看到了什麼,不過不敢確定,“說下去,你看到了什麼?”
燕斛支吾道:“看、看到風三孃的後背有一個飛鷹刺青。”
華蘇滿臉黑線,還以為他看到了什麼,不就是背後有個刺青嘛!
不過一個青樓女子身後有飛鷹刺身,恐怕來歷不簡單,還有她頭上的髮簪,以及廚房灶臺之下居然有密室,一切看似平凡的表面,實則一點也不簡單。
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曾經寧王的封土上,同樣開了一家名滿天下的花滿樓,那不是一家普通的青樓,而是西域人設下的秘密組織,如今只怕是要歷史重演了。
“朕記得當年販賣人口一事,周郎將已帶人封了萬芳樓,可風三娘至今在逃,燕斛,你可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是!燕斛明白!”無非就是加派人手捉拿風三娘,查出人口販子背後主謀。
華蘇不知道如今京城內有多少蒙古人暗藏的眼線,為今之計,他唯有多加防範,能減少一分危險總是好的。
他在皇宮裡擔憂如何解除警戒線,某些人已在宮外歡樂得不亦樂乎。
“來,安順,你多吃點。”雅間內,安順坐在席間紋絲不動,而凌寒卻是十分起勁,勢必讓他今日開懷大笑,冰釋前嫌。
眼看著碗中的才即將疊成一座小山,安順也看出了她的誠意,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