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點了頭,也不說話。
在御駕上等了會兒,見元承灝出來。
他徑直上來,我開口道:“臣妾見他還好,太醫說,出身汗就好了。”
他看著我,終是沒有問我為何會在這裡的話。只道:“朕讓蘇衍留在北苑照看了。”
他的話,說得我一驚。
讓蘇太醫留下,我倒是有些擔憂。只因,姐姐也在這裡,我怕被別人知道他和姐姐的關係。
不過他的面前,我也沒有要蘇太醫出來的理由。免得說了,他倒是要起疑。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轉口道:“今日之事,朕還沒找你算賬。”
我一下子懵了,何事?
他深邃的眸子望著我,從齒間吐出二字:“投壺。”
不免笑著:“那壺口那麼小,進不去,又不是臣妾的錯。”
“可你教玉兒做那種事呢,如何不自己做了?”直直地盯著我,又言,“你和她說話,朕瞧見了。”
難怪,他好端端地要問我能投進多少。
帝姬是孩子,孩子才能那樣。我若上前,豈不叫人家笑話?
他忽然又道:“朕今日還以為棠婕妤就那樣容易勝出了。”
“原來皇上也知道?”望著他,“那您就該說那不公平。”
他瞪著我,卻是笑:“不過一個遊戲罷了,有什麼要緊的?朕只以為,你會忍不住揭穿她。到底,還是朕小瞧你了,竟能拉了玉兒出來。”
“那皇上覺得這個遊戲玩得如何?”
他想了想,才道:“夠味。”繼而,又輕輕地笑起來。
“若是臣妾不曾看穿這個把戲,皇上真的要假戲真唱麼?”讓棠婕妤勝出。
他笑著:“為何不?朕也沒說只帶她一個,到時候,把你也帶上,如何?”
我也跟著笑,他靠近我:“朕覺得你越來越得意了。”
“為何?”
“因為柏侯煜喜歡的,竟然不是宮傾月。”
一怔,面前的男子靠我愈發近了:“朕也還不曾想到,原來這個,也是你設計的。姡���憔烤夠褂卸嗌匐薏恢�賴氖攏俊�
略動了唇,他修長的手指卻置於我的唇邊:“噓——不許說,說了朕才覺得更沒趣。”
他看著我,又言:“柏修煜喜歡楹兒,你說這事,朕到底應不應?”略低了眸華,他皺眉,“景王會很開心。”
當然開心,因為和柏侯煜在一直,景王是拉攏了一個比丞相更有勢力的人。
我卻是吃驚了:“他跟皇上說了此事?”
他卻搖頭:“不曾說。”
鬆了口氣,我嘆息:“也許郡主根本不會應,皇上也不必為難。”
他嗤笑著:“朕倒是想!”
我不說話,他靠過來,將頭枕在我的肩上。伸手環住我的身子,御駕已經起了,外頭常公公問他去哪裡,他卻不答。常公公也不再問話,只緩緩地行進著。
我忍不住問他:“皇上不高興?”柏侯煜與芷楹郡主的事。
他倒是不避諱,直言道:“是糾結。”
我嘆息著:“郡主是個好姑娘,臣妾希望她好。”
“朕也想。”
二人都沉默了。他是皇帝,作何能支搖他權力的人,一個個,都必須考慮過。
無論是那時候的安歧陽,還是如今的柏侯煜。這些,我都瞭解。正如他千方百計不讓雲眉懷孕一樣。我可以怪他,怪他的無情,卻不能不理解。
葉蔓寧三年不孕,他如今用賢妃才能扳倒一個皇后。
太皇太后說,元月初三給他行冠禮。而在那之前,他能為自己收起多少權力,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有些尷尬,不免轉口道:“方才在慧如宮,皇上說頭疼。此刻,可好了?”
他朝我看來,似是高興:“難得還能想起朕來。”
我癟癟嘴,那全是因為他最喜歡裝,我怎麼知道他是真的頭疼還是假的?
“那皇上還是回宮去休息。”
他笑著:“倒是渾身痠痛得厲害,昨兒為了贏師父,朕可是什麼勁兒都使上了。”
他開始在私下喊楊將軍“師父”,我聽了,心裡高興。總得有幾個人,能讓人信任,能為他所用的。孤立無援的感覺,我能理解。
笑著問他:“那皇上可贏了?”
他正了色:“輸了,師父寶刀未老。”
我“撲哧”笑出來,那時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