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清淡,卻是清晰無比。
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他一直覺得姐姐會害我?
有些微怒地開口:“皇上莫不是忘了?說給臣妾進位了,就把姐姐賜給臣妾。”
他笑著搖頭:“朕還沒老,沒那麼健忘。朕贏得清清楚楚,你說你討好朕,以此進位,朕才能應你的所求。只可惜,你太不聽話。”
一時語塞,這種事,他竟分得如此清楚!
生氣了,卻好似沒道理的,只我一個。
他推了靴子爬上床來,低語著:“朕今兒歇在你這裡。”
我咬著牙:“太醫說臣妾身上有傷,不方便兩個人睡。”
“哪個太醫說的?”他挑眉看著我。
“隋太醫。”杜撰無罪。
沒想到,他竟道:“常渠,給朕宣隋華元來。”
“皇上……”我愕然。
“你聽說過朕都沒聽說過的事,朕自然要好好問問的,倘若量真的,朕今兒還得好好治了隋華元的罪。如此大事,他竟瞞著朕。”他一本正經地說著,那雙烏亮的眸子卻是直直寺落在我的臉上,緩緩地漾開笑來。
隋太醫很快來了,他開口便問:“聽聞你說朕這幾日不能睡在馨妃的床上,即便,這床如此之大?”
隋太醫一臉茫然,皺眉道:“臣,實在不知皇上的意思。”
他卻笑了,揮揮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
“是。”隋太醫起了身,轉身走了幾步,似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忙回身,“皇上,這幾日,娘娘……不方便侍寢。”
他怔了下,竟笑出聲來,靠近我道:“原來隋華元提醒你的,竟是這個?”
我懵了,提醒我什麼?提醒我這幾日不能和他歡愛麼?
他又道:“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用不著拐彎抹角地說,你直接告訴朕不就得了?省得朕還叫隋華元來問一遍。”我知道了,他是戲耍我呢!
他卻又低咳了聲道:“隋華元你下去,大不了朕這幾日忍著不和她行魚水之歡便是。”
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元承灝,全天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麼?
第四卷 鳳棲銅雀臺 代罪囚妃【24】
他睡下去,倒真是安靜得很。我側臉看他,他已經閉了眼睛,有些詫異,竟真的這麼早就睡了?
今日,他也不粘上來,不抱著我的身子。
良久之後,他忽然開了口:“明年,朕給玉兒找個師傅。”
此事,他也提了好幾回了。不免開口:“皇上心裡可有人選?”
他“唔”了聲,輕聲道:“楊成風。”
到底還是吃了一驚的,不可置信地看著邊上的男子,他只依舊閉著眼。而我,突然笑了:“楊將軍會是個好師傅。”頓了頓,我又言,“只是,皇上是要楊將軍教帝姬習武麼?”
他輕笑起來,翻了身,睜開眼睛看著我,笑道:“誰說他教的就一定是武?可別小瞧了他,他文韜武略,什麼都懂。”
訝然地看著他,這,倒是我不知道的。
“那為何……要做將軍?”我忽而想起,在宮裡初次見楊將軍的時候,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不象個武將。尤其,是他褪下鎧甲的時候,他渾身上下,沒有硝煙的味道。有的,只是儒雅的書卷味。
不禁又細瞧元承灝,是否,他的一切,也全是楊將軍教的?
元承灝卻又輕闔了雙眸,片刻,才開口:“據說是先帝想他執掌兵權。”
只先帝的一句話,楊將軍就真的棄文從武。也難怪,元承灝總覺得楊將軍只是效忠先帝的。可是如今,他親口說出要他做帝姬的教學師傅,那麼,是開始信任他了,是麼?
這樣想著,我心裡竟然是高興的。
“楊將軍有經驗,一定能將帝姬教得很好。”因為,他還是元承灝的師父。
他應了聲:“朕也希望他能將玉兒教得很好。”
“帝姬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笑著,倒是不再說話。
“皇上放了雲眉在楊將軍的身邊,您更不必擔心。”
他不答,只道:“朕還想放個人在你的身邊。”我一怔,聽他又道,“明兒叫內務府再給你撥一個大宮女過來,好好兒伺候你。”
還以為他只是說說的,倒是不想,他竟是來真的。
嘆息一聲,我忽然想起一人,便道:“倒是不必麻煩皇上了,臣妾只將外頭的蘅兒調進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