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福了福身。
蕭清兒輕輕揮動了一下雲袖,移步,扭腰,輕盈旋轉,時而拂動那長而柔軟的水袖,妖嬈而纏綿,最令人覺得美不勝收的是,在她的腳步所到之處,都會留下那一朵朵,銀白潔雅,甚至泛著淡淡香味的粉狀蓮花。
傳說,這步步生蓮的舞蹈,除了需要跳舞之人長袖善舞之外,這種舞最大的秘訣便是舞者的那雙三寸金蓮。舞者在跳舞之前必須在鞋底裝上一個小小的機關,然後在裡面散上用鮮花碾碎後調製的花粉。
舞者在跳舞之時,賞舞者不但能欣賞到那美麗的舞姿和漂亮奇妙的蓮花,還可以聞到那淡雅的清香。
這樣媚倒眾生的舞姿,除了殿中的齊宥胤見到之外,此刻正好走到宴客廳門口的白翰和白顥也有幸見到。
白翰看著眼前這個時而端莊,時而嫻靜,時而高雅如仙女,時而嫵媚如妖女的麒麟國皇后,心中湧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佔有慾。
他眯起那一雙極具侵略性的鷹目,在心中暗暗發誓,用盡一切的方法,他也要得到這個女人。
齊宥宇牽著夏子都來到宴客廳時,正好看到了眼前這樣沉靜的一幕。他看了一眼廳中的齊宥胤和蕭清兒,然後開口對著白翰和白顥道:“兩位皇子既然來了,為何卻不進殿?”
白顥聽到齊宥宇的聲音點頭,朝著他行了個禮,然後又很快地朝著夏子都微微一笑,才半開玩笑道:“被貴國皇后的舞姿迷了心神,一時竟忘了。”
齊宥宇看了眼宴客廳地上那一個個的蓮花圖案,又看了那邊垂目低頭的蕭清兒一眼,唇邊勾起一絲淡笑,然後對著白顥他們道:“兩位皇子快快請進。”
他雖然嘴上說得十分的客氣,卻徑直牽著夏子都的手先行走了進去,然後在主座上落了座。
夏子都看著那地上的蓮花,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一臉好奇地開口道:“四王爺,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齊宥胤聽她這樣問,倒也不隱瞞,直言道:“皇后娘娘說為皇上練了一支步步生蓮舞,卻害怕練得不好,所以讓臣為娘娘參考一下。”
夏子都好奇,“我只聽說過驚鴻舞,踏雪舞,步步生蓮舞卻還是頭一次聽呢。”她望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蕭清兒,悄悄湊近她的耳朵,玩笑道:“我怎麼記得,你說你琴棋書畫皆不通呢?原來,不是不通,是隻對著四王爺的時候才通吧?”
蕭清兒被她這樣一調侃,瞬間紅了臉,不由地白了她一眼,輕聲斥道:“就你話最多!”
夏子都見她如此,越發笑得開心。
她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這樣的笑容,看在旁人的眼裡,是如何的驚若天人。
白顥看著她精靈般美麗的笑容,眼中泛起一絲笑意,開口道:“方才見識了皇后娘娘的舞姿,實在驚豔。想必副後孃娘也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才藝吧?”
白顥這話一出,夏子都還未曾開口,她一旁的齊宥宇便先她一步開口道:“沒有。”
他的女人,何時需要在旁人面前展露才藝了?!
夏子都雖然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聽到齊宥宇這麼說,還是覺得有些囧,她暗暗白了齊宥宇一眼,這死人!誇她一下會死啊!
白顥看著她生動可愛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他並不在意齊宥宇的一口拒絕,反而望著夏子都,突然開口道:“是嗎?我記得,昨日剛剛到麒麟時……”
夏子都一聽,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然後連忙打斷白顥道:“既然今日大家興致這麼高,本宮便為各位吟唱一曲罷。”
白顥聽她這樣說,笑看著她點了點頭,雙手做了個揖,然後道:“多謝娘娘成全。”
夏子都看著那白顥一臉別有深意的笑容,心中悲催地暗道:她到底是個什麼命?為什麼會招惹到都是些喜歡威脅自己的男人呢?
夏子都索性對於此刻身邊男人充滿威脅的目光視而不見,拿起面前的幾個空的酒盅,排成一排,然後舉起手中的筷箸。
不一會,宴客廳中便響起了一陣叮叮咚咚,十分清脆悅耳的聲音,而夏子都那清潤的聲音也隨之而起:“人生譬朝露。世變多百羅。茍必有終極。彭聃不足多。仁義澆淳樸。前識喪道華。留弱喪自然。天真難可和。郢人審匠石。鍾子識伯牙。真人不屢存。高唱誰當和。”
她的聲音剛落,坐在側旁的齊宥胤也輕輕敲起桌上的茶杯,接著唱道:“俗人不可親。松喬是可鄰。何為穢濁間。動搖增垢塵。慷慨之遠遊。整駕俟良辰。輕舉翔區外。濯翼扶桑津。徘徊戲靈嶽。彈琴詠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