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懷胎十月的孩子終於安全地呱呱落地,心中就不自覺地泛起一陣柔軟。她轉頭想要尋找她的孩子,可是環視一圈都沒有見到。
大概是嬤嬤抱出去餵奶了吧,夏子都心裡暗暗想著。
也許是聽到了床榻上的動靜,不一會,齊宥宇就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床榻上已經醒轉的夏子都,連忙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哪裡痛?嗯?”
夏子都看著他一臉緊張地樣子,朝著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道:“我沒事。齊宥宇,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房間裡頓時沉靜了下來。夏子都奇怪地看著他一臉沉默的樣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問了一遍:“孩子在哪裡?我想看看他。”
齊宥宇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子都,你聽我說,孩子在蕭清兒那裡,你身子弱,孩子暫時交給她,嗯?”
“為什麼?”夏子都聽了他的話,抓著他衣袖的手不自覺地用了全力,“那是我的孩子,為什麼要讓別人來帶?齊宥宇,讓她把孩子送來給我,嗯?”
就在這時,蕭清兒忽然走進來,望著床榻上眉頭緊蹙,滿臉怒意望著自己的夏子都,開口道:“不如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還記得,在太子府時,你吃了我做的芙蓉糕,然後腹痛難忍,暈倒的那一日嗎?”
夏子都忽然放開拽著齊宥宇的雙手,忍著腹部的傷口的疼痛,冷冷地望著蕭清兒,等著她後面的話。
“其實,那一日,我在食盒上擦了毒,你是因為中了毒,才會腹痛的。如果你沒有解藥,不到十二個時辰就會七孔流血而死。
太子爺為了救你,他答應了我三個要求:他答應娶我進東宮,答應幫我殺了一直對我糾纏不休的齊宥煥,還有,答應等你生產完之後,由我來撫養你的孩子。”
齊宥宇沒想到她會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他忽然站起身,狠狠地掐住蕭清兒的脖子,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你既然將本太子的事情調查的如此清楚,你就該知道,當初的婉清是怎麼死的。我發誓,我會讓你死的比她更加悽慘!”
蕭清兒被他掐的幾乎無法呼吸,原本白皙的臉龐也漸漸地紅得發紫,可是她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減退半分,她十分艱難地開口道:“怎麼?太子爺這是要過河拆橋嗎?你可別忘了,小世子還在我這裡。”
夏子都聽到她這話,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她顧不得自己疼痛難忍的傷口,掙扎著下床,十分艱難地來到齊宥宇和蕭清兒的身邊,她上前狠狠地甩了蕭清兒兩個耳光,怒瞪著她,開口道:“你若是敢傷害他半分,我夏子都發誓,一定會讓你後悔一世!”
齊宥宇和蕭清兒都被她身上突如其來的戾氣所怔住,過了一會,齊宥宇才上前想要扶住搖搖欲墜的夏子都,“子都……”
誰知,夏子都忽然轉頭,望向他,那凌厲的目光就像一把把無比鋒利的刀,狠狠地剮著齊宥宇的心。
她一字一頓地望著齊宥宇開口道:“齊宥宇,你有什麼權利隨便決定我的孩子的命運?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懷胎十月,是我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將他交給其他人來撫養!你跟這個女人講條件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問一下我的意見?!”
夏子都又轉頭望向靜靜望著自己的蕭清兒,一字一句,無比堅決地開口道:“蕭清兒,你說的對,是我以前太過天真,太過單純,太過愚蠢。我蠢到以為只要有齊宥宇的愛就可以了,其餘的我都可以不在意。我以為人與人之間,只要以誠相待,便能成為朋友。
如果今日,你只是想要站在齊宥宇的身邊,得到那令人羨慕的地位和權利,我可以原諒你;我甚至也可以原諒你給我下毒;原諒你利用我來滿足你的私慾和卑鄙的目的。
可是,蕭清兒,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今天不該帶走我的孩子。
你最好即刻將我的孩子平安無虞地送回到我身邊。否則,我夏子都對著天地發誓,你一定會後悔。”
蕭清兒望著眼前完全截然不同的夏子都,黑暗中,她清晰地看著夏子都顴骨處那朵隱隱發光的藍色蓮花。
莫名地,她的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想要對著夏子都頂禮膜拜的想法。
而另外一側的齊宥宇,望著眼前明明看起來十分的虛弱,卻渾身散發著冷厲氣氛的夏子都,心中的不安感和絕望感越來越大。
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了。
這樣的想法,幾乎讓他崩潰。他急急地走上前,想要讓她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