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自己了。“丫頭,問你件事。”無名語氣尤其平和,一直算著小九九的舞雨不禁側頭。
“送我去學校而已,那麼沉重幹什麼,說唄。”
“我很想知道更多家裡的事情。”眼中的嬉鬧之色消失,得知自己身世無名對家的渴望愈加強烈,有時候他是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火焰,但無名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人,提到“家”,他心裡盡是淡淡的憂傷。
輕鬆的音樂已經阻擋不了車中這股憂傷的風,雖不濃郁,但舞雨似乎能切身體會到那思念,那微微苦澀。
將大葫蘆放到一邊,舞雨張開雙臂摟在無名脖頸之上,“我們還年輕,我們的路還很遠很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你的小鼻涕蟲都會陪在你身邊。”
無名勉強掛上笑容,被一個女生安慰似乎不是大男人能接受的,輕輕點點頭,他說,“謝謝你。”
滴答,滴滴答答……五靈大陸的天氣飄忽不定,八成皆是因為任務、地域氣氛而定,而此時,窗外飄起了細雨。
“謝什麼,你是我男朋友。”女孩亦笑著,他們之間的情感水到渠成,二人從未說明,但在他們的心早已連在一起。南方的雨滴細小而連綿,舞雨緩緩坐回去,向窗外望了些許,父親的囑咐漸漸消失了。
“我帶你去。”說了一聲,舞雨喊來通廣地圖,纖指輕輕一點,“去這裡。”
酷似遊戲系統聲的金屬音目的地改變,通廣霞飛路87號。聲出,轎車緩緩減速,右拐,加速,通廣第一中學的大門就在百米遠處,車子卻改變了方向……
葉氏最豪華的一間,葉國一口煙霧吐出,舞雨是他的心肝寶貝,他必須保證女兒百分之一百的安全,看到螢幕上紅色閃點偏離軌道,葉國輕嘆道,“閨女長大了,阿璃我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也許我真該放手讓他們自己去翱翔了。”
捻滅手上半根菸卷,葉國抬頭道,“老七,繼續暗中保護少爺和小姐,但不要干擾到他們。”
青年已老去,當年與葉國出生入死的小七,現在是葉氏的齊經理,“老闆,小姐去了潘大哥家,您說過……”
葉國聞言偏過頭去,“凡紅葉人,只能保護,不得踏入潘家一步。”
“是。”老七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165 黑洞洞的槍口(三更)
不很繁華的街道,一片的平民小區,不算老舊,但進進出出的人皆穿著葉氏的制服。舞雨將車停到位上,已是雨過天晴,“走,和我下去。”
“這裡是?……”無名低身走出,這片小區樓層大約只有五六層的樣子,來往的人們好像都是葉氏的。
舞雨主動拉上他的手,“這是葉氏的職工小區,建成七八年了,你家就在那邊。”女孩指到北面,如果無名依擁有破虛之眼便能看到樓層盡頭一座兩層小別墅,不過現在他只能走近了再看。
“這……這就是我生長的地方?”無名的聲音微微顫抖,一手摸向乾淨的柵欄,一股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愣著幹什麼,我們進去。這個地方每年父親都會帶我來一次,不過一點塵埃也沒有,應該經常有人打掃。”舞雨從兜兒裡拿出一串電子鑰匙,其中一枚無商標,女孩一點,大門自動開啟,“嘿嘿,我偷偷配滴。”
自從潘家三口無故失蹤,葉國便將這塊地皮買了下來建成職工小區,只有這一片地界分土未動,並嚴令,“誰人靠近這裡,無條件開除,永不錄用”。於是乎,潘家成了真正無人之地,多年來,前來打掃的人也是由專人親自監督下完成的,即使花瓶的擺放也沒有一絲不同。
推開別墅大門,其中飄出淡淡花香,無名鼻子動了動,這是清香,味道很輕,但十分醒腦。一步踏進,整個客廳隱隱迴盪,這就是他的家,兒時居住的地方。看著沉靜的擺設,無名耳畔傳來孩童的嬉笑。
站立,無名站在門口便沒了動作,舞雨牽著他的那隻手微微疼痛,女孩噤聲。無名失憶,帶他來這裡不知是對是錯,女孩不敢打攪他一絲,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舞雨的小手由於血液不通更加白皙,她能感覺到無名的用力,咬著玉牙不吭一聲,舞雨繼續等待著他歸來。
“嗯?”深邃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絲光彩,無名回過神來,手掌一鬆,女孩也鬆了口氣。
聽到了舞雨“呼”聲,無名撇頭過去,“弄疼你了吧?”
女孩搖搖頭,拽上無名向前走,“我累了,想坐一會兒。”活潑的舞雨很少知道疲憊,她這麼說完全是因為看到無名頭上滲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