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你說什麼呢?你看十丫頭落難了,就想騎到我頭上,休想。”
“你別跟我威風,又不是我要趕她出去的,有本事你找老太爺、公爺評理去。”
“你以為我不敢嗎?當初要不是我抬舉你,你能當上姨娘嗎?”
“你抬舉我?哼!你先抬舉自己吧!”
沐雲霧用絲帕堵住耳朵,蹙眉閉眼,臉色陰沉恐怖。輪為家族的棄子,她早已預想到自己的處境,不過,現在的情況要比她想像得更糟。
她原本想回到沐府先忍氣吞生把傷養好,再跟老太爺求求情,另做打算。沒想到家族竟然絕情至此,不給她留一絲情面,也沒有迴旋的餘地。搬到廟裡修心養性,聽起來不錯,實際就是逼她尋死或出家。
她暗下決心,既然家族絕情至此,她也沒必要再顧及家族的榮耀和利益。她拼盡全力為自己搏一把,勝了,風光無限,敗了,一死了之。家族不能給她當後盾,那她只能把家族當鋪路石,不管踩著多少人的屍骨,她毫不在乎。
“玉秋,去告訴我娘,別讓她吵了,就說我願意搬到廟裡,明天就搬。”
沐雲月和秋姨娘幾人來到泊柳居,勸開正在吵鬧的喬姨娘和劉姨娘。秋姨娘和沐雲月到房裡來看沐雲霧,沐雲霧裝睡,不理不睬,她們只好回去。
第二天一早,花太太房中的管事嬤嬤就來催沐雲霧搬去廟裡。沐雲霧這頓板子打很重,傷口深,剛回來四五天,又憂心積慮、氣怒驚急,傷口多處腫膿。
照現在的傷情看,沒有一兩月的時間,她是不能下床的。寒冬臨近,這時候讓她撤到廟裡,很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家族薄情寡義,下人趨炎赴勢,她屢見不鮮。她心計深沉,手段陰毒,自以為八面玲瓏,沒想到竟輪落至此。
喬姨娘給她安排了四個丫頭、四個婆子伺候,又備足了衣物、吃食和日常用品。管事嬤嬤藉口還有幾位小姐要伺候,扣下了丫頭和婆子,說廟裡自有小尼姑伺候。喬姨娘連聲哀求,管事嬤嬤才允許沐雲霧帶一個小丫、兩個婆子。又檢查了喬姨娘給沐雲霧準備的衣飾用品,把值錢有用的東西全部扣下了。
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扔到擔架上,愣沖沖的抬出去,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搖散了,隨時可能昏厥。她恨怨滿心,咬牙堅持,有朝一日,她要把家族對她的無情變本加厲地奉還。不能給家族帶來榮光,就把家族推向滅亡。
目送沐雲霧乘坐粗重破舊的馬車走遠,秋姨娘母女回到院子,傷心落淚。
“八丫頭,六公子過幾天要去塞北,不如你跟他走吧!”
李箏受南成遠牽連,被貶到達州下屬的縣做縣令,沐雲月確實想去寨北。
“娘,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別管我,這個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去奔自己的前程。”
沐宸鈺起程臨近,加冠禮日確定得很突然,準備並不充分,以至長房嫡孫的加冠禮比起族中其他子侄簡單了很多。沐宸鈺並不計較,他盼著早點結束這些俗禮,趕回寨北。郝琳達年後就要生,他想盡快趕回去照顧她。
加冠禮準備不足,不及往年隆重熱鬧,家族的重視程度不減。禮日一早,沐乾柱就率合族子侄到祠堂祭祖,親自拈香行禮,為沐宸鈺乞求祖宗保佑。
祭祖之後,眾人又到萌恩堂,沐乾柱親手為沐宸鈺加冠,殷殷希翼,諄諄教導,令沐宸鈺感激泣零,對沐家的心結也消失怠盡了。
禮畢,太子親自來傳旨,並帶來冠冕,授於沐宸鈺小候爺爵。沐氏一族的依附官員、故舊下屬及朝中交厚的同僚都送來厚禮祝賀。
沐乾柱很高興,把眾人請到萌恩堂內閒坐,吩咐管家備席擺宴,招待故友同僚。沐氏一派齊聚一堂,又有太子在場,自是一番熱鬧隆重。沐宸鈺親手給眾人奉茶,接受眾人的恭賀,正高興之際,管家闖進來,神色驚急。
“出什麼事了?”
“小小候爺,你、你快躲起來,滄親王帶兵來抓你了。”
沐宸鈺一怔,驚問:“為什麼要抓我?”
“奴才也不知道,你快躲躲。”
沐乾柱敲了敲柺杖,冷哼一聲,說:“不明事因,為什麼要躲?去迎接他。”
“爺爺,你不要著急,我去看看。”
沐氏幾個子侄陪著沐宸鈺迎出去,幾人剛走出萌恩堂的院子。南宇滄就帶著眾多侍衛湧進來,包圍了萌恩堂,氣勢洶洶直逼沐宸鈺。
“宇滄,你這是幹什麼?”
南宇滄的神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