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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繫好披風,走到暖閣門口,悄然回頭,淡然一笑,希望明天晨起,他能把這一要當成一場夢。夢裡花開花落,緣起緣散,愛恨一念即是天堂。
她快步走出院門,與站在院門口的人撞了滿懷,森冷陰寒的氣息襲來,江雪心中一顫。沐雲霧披頭散髮,嘴角滴著血,大紅的嫁衣被她撕成了布條條,凌亂在身上,透著妖治詭異。乍一看去,很象一隻惡毒的怨鬼,正準備找人討命。
沐雲霧一把抓住江雪,歇斯底里地喊叫:“賤人,我不會讓你得好死的,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是沐氏家族的希望,我要高高在上,把你踩在腳下。”
江雪推開沐雲霧,清冷的笑容中透著蔑視,極盡嘲弄地說:“你是不是沐家的希望與我無關,我得不得好死,不是你能左右的,想把我踩下腳下,要憑實力。我從濟州初到京城,你挑撥離間,屢次謀害,陰險毒辣,手段用盡,到現在我也活得很好。不管你費了多少心機,我仍比你風光,你還能怎麼樣?”
沐雲霧甩起散落的頭髮,陰厲冷笑,“嘿嘿”我恨你,我要親手殺了你,男人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老太爺最寵的人是我,我是沐家的希望和榮耀。“
“你是眾星捧月般受寵的十小姐又怎麼樣?我穿了你的嫁衣,睡了你的男人,替你喝了洞房夜的交杯酒。我要你永遠記住,那個男人的第一次給了我,他第一次與女人親熱是我手把手教的,他至死都不會忘。恨吧!誰不會?誰沒有?”
“你、你無恥,你、你下賤……”
江雪不想跟她糾纏,冷哼一聲,甩起披風,大步走進長廊。嶽公公迎面走來,得知她要回去,忙讓下人給她備車,又讓歸真親自護送她回慕容居。
回到慕容居,她抖去半夜風塵,看著漸行漸遠的滄親王府馬車,一聲長嘆。身上、心上仍有歡愛的痕跡,而此次一別,或許就是永遠。
長廊上的燈燭熄滅了,只有角落的夜明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夜風吹拂,蕭索寒涼。幾個小廝和院丁嘻嘻哈哈地從楚易的院落出來,院落佇立於黑暗之中。她闇然失笑,今天是老孃的洞房夜,不能一睹為快還真有點遺憾。
她沿著長廊輕手輕腳來到楚易院落門口,看到院門緊閉,她推了推,發現院門沒鎖,想進去,又猶豫了。楚易功夫不錯,要是發現她來聽房,會很尷尬。她沿著院牆向房後溜去,剛到拐角處,看到黑影風中獨立,嚇出一身冷汗。
“雲英未嫁的女兒就有聽房的嗜好,真是新鮮。”
黑影的聲音很高,似乎有意驚動上夜的小廝和楚易、柳姨娘,讓她出醜
江雪看清黑影,忙把他推向一邊,壓低聲音說:“你怎麼會在慕容居?
南成遠沒回答她的問話,衝她的髮絲、脖子和胸部吸了吸鼻子,氣惱冷哼,酸溜溜地說:“一股淫靡香豔的味道,用腳趾想都知道你幹過什麼。”
江雪不想跟他多說,直接下了逐客令,說:“你有事嗎?沒事我回房睡覺了。”
“明天早晨會有車馬接你,巳時初刻進宮,聽皇上皇后訓導,巳時正刻皇宮設宴為你餞行,午時正刻出發,本王代皇上送你到北城門。”
“謝謝,這些事打發小太監來傳話就行,天色不早,我不留你多坐了。
南成遠沒說話,縱身躍起,輕盈的身體劃過樹梢,很快淹沒於黑暗之中,只留一聲聲嘆息寂寥在深秋寒夜之中。一片情懷,無人能懂,他不想多做解釋,此時唯有沉默。不用多久,他會讓她完全懂得,也會向天下人慷慨宣告此心最真。
思緒浮沉凌亂,一夜輾轉淺眠。
第二天,她早早起來,沿著慕容居的長廊漫步,感嘆朝陽紅霞,沐浴晨風清露。又到後園清理了藥圃,採摘了一些常用的草藥,準備帶到漠北。
回到院落,柳姨娘準備好豐富的早餐,正在臥房等她,眼角尚有淚痕。看到柳姨娘臉色紅潤,神色清朗,略含嬌媚,江雪松了一口氣,暖昧淺笑。
柳姨娘抓住女兒的手,久久注視,眼底飽含離情傷懷,半晌,說:“小九,你坐下,娘陪你一起吃飯,吃完飯,娘幫你梳頭。”
江雪輕嘆一聲,扶柳姨娘坐下,淺笑安慰,說:“娘,你放心,我到了漠北,就給你寄信回來。漠北的事情安定下來,我或許會和梁原默一起去西南看你們。”
柳姨娘點點頭,強忍著眼淚,勉強含笑給江雪盛飯夾菜。飯剛吃到一半,楚易帶著蛋蛋過來,告訴她行李用品都已裝上了車。柳姨娘讓楚易父子吃飯,暖香和冷香要陪她去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