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被押進了角房。
這一晚,不知還有幾個宮女太監會見鬼,上夜很累,有枕頭閒著,誰不想抱著趴一會兒?南成遠請道長做的法事毫無作用,關太后還維持原狀,又有宮女沾染了邪祟。事情傳開,他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看他還有什麼臉面搶功。她也沒必要去會瀟湘子了,宮女見鬼的事傳開,他的辛苦會被全部抹殺。
醒神的精油果然厲害,時至深夜,她還沒有睡意。她平躺在床上,停止思維,讓自己的大腦處於一片空白之中。剛有了朦朧睡意,吹葉子的聲音傳來,她想起南宇滄,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細碎的腳步聲和風吹角門的聲音令她徹底清醒,她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確定吹葉響聲從御花園的方向傳來。
她遲疑片刻,決定跟過去看看,她從角門出去,順著金果林往御花園走去。金果林一片漆黑,夜風吹動葉片,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淒涼悚人。她並不感覺害怕,快步低聲穿過金果林,葉響嘎然而止,吹葉人與前去會面的人已經見面了。
她站在玫瑰園四下打量,確定吹葉人的位置在御湖邊上。她順著小路來到御湖岸邊,沿著假山慢慢向前移動,走到拐角處,沒聽到葉響,也沒看到人。她有些失望,沿原路返回,聽到廢棄的宮院傳來說話聲,忙躲到假山後面。
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拿著一包東西從廢棄的宮院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玉嬤嬤,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另一個走路的模樣的姿勢象太監,大概是張公公。三人來到御湖岸邊,突然沉默,對著滿溏湖水,長聲唉嘆。
“公子,關氏惡婦的毒好象解了。”
“怎麼能解?除了我,天底下沒人有解藥。”
“一刀殺死了事,給她下毒都浪費。”張公公狠厲的聲音傳來。
“四皇子帶沐家九小姐進宮給惡婦治病,這幾夜,她能睡著了。”
“沐家九小姐?是去年從濟州回京城的九小姐嗎?”
“是,聽說及笄考試沒透過,在沐家的身份連體面的丫頭都不如。”
“沐家。”聲音從蒙面男子的牙縫裡擠出來,陰寒冰冷,顯然恨沐家至極,他沉默片刻問:“你們說的那件事確定嗎?”
張公公衝二人揮了揮手,壓低聲音跟他們說話。江雪離得不遠,只因他們聲音太低,她只聽清“沐家”、“懷的女孩”、“生了男孩”、“菩薩保佑”這幾句。
“你、你說這男孩、這男孩有可能是……”
“我也只是聽說,後來去打聽,聽說這孩子三天才生下來,兩個穩婆都失蹤了,家裡得了大筆的賞銀,貼身伺候的丫頭婆子也都打發了。”
黑衣人抓住張公公的胳膊,哀懇說:“煩請公公幫我查探。”
“聽說沐家對這件事……”
“哐啷”一聲,假山上的石頭掉落,又“撲嗵”一聲滾到御湖裡,驚動了黑衣人、玉嬤嬤和張公公。黑衣人示意玉嬤嬤離開,他和張公公同時躍起,向假山打去。江雪躲在假山後面,暗暗咬牙,離她不遠處還有人偷聽。可這位偷聽者太可惡,碰掉了石頭卻踢到了她這邊,把黑衣人和張公公的注意力引向了她。
就在黑衣人和張公公的手即將落到石頭上的時候,又有一個黑衣人從坍倒的宮牆裡飛出,擋住了張公公二人,三人纏鬥在一起。
藉著映光的湖水,江雪攔住張公公二人的黑衣人竟是蕭十八。江雪心中暗喜感嘆,蕭十八對她護衛有加,她給關太后治病,留宿宮中,他也不離她左右,只是江雪看不到他。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會很及時地出現。
蕭十八與張公公和黑衣人纏鬥正緊,黑衣人虛晃一招,躲過蕭十八的攻擊,向掩護江雪的石頭拍來。江雪腳下一滑,身體向湖岸倒去,這樣栽下去,一定會掉到湖裡。她手腳懸空,驚呼一聲,就要沾到湖水的時候,身體被一個人提住了。那人扯著她的衣襟,卻不把她提上岸,而是把她的身體向湖面壓去。
“沐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是不是這時候也希望本王離你遠點呀?”
“你、你拉我上去。”
蕭十八正跟黑衣人和張公公打鬥,難以顧及江雪,南成遠滿臉開花的神情映入江雪的眼簾,狡獪得意。躲到她旁邊偷聽玉嬤嬤三人說話,向她腳下踢石頭的人一定是他。江雪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哀告連連。
“拉你上來可以,太后中的什麼毒?什麼時候能死?”
“我不知道她中的什麼毒,但我不會讓她死。”
“不錯、不錯,本王聽瀟湘子說春水泛潮正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