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翎很快將腦海裡的詭異想法拍飛,不過一大早的被人這麼看著,讓她有些不自在。當然,這男人微些孩子氣的動作也讓她覺得格外可愛,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像對待小狗狗一般拍拍他的頭,獎勵他辛苦了。
這麼想著,她真的伸手過去放在他腦袋上了,等見他瞪大眼睛時,不禁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她到底在做什麼好?怎麼感覺好自己遲鈍呢?
“嘯天,早……”說著,她撐起身子準備起身,只是身體有些酸酸的,半邊的身體甚至感覺有些麻了,大概是維持著一個姿勢睡久了,讓她的動作慢得出奇。
楚嘯天見到她動了,趕緊湊過去,長臂一探便將她扶起來了,然後拿了個大抱枕放在她身後墊著。做完這一切後,楚嘯天又探手從一旁的櫃子上拿過一個水壺,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潤喉。
“幾時了?”柳欣翎接過水喝了口,發現這水是溫的。腦袋仍有些空茫,不過到底沒有迷糊到底。
“已經巳時了。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肚子餓了麼?”楚嘯天說著,忍不住又看了眼她掩在被子下的腹部,那裡已經孕育了他們的孩……想到那種小小軟軟的生物,讓他忍不住又有些臉紅。
柳欣翎直覺搖頭,才一大早起來,她並不餓。不過,今天有些奇怪,醒來的時候,竟然沒有像以往一般被鬼壓床,真有點不習慣呢。
呆呆木木地坐了會兒,等剛醒來的那幾分鐘的迷茫過後,柳欣翎終於將男人的話與他的舉動聯絡起來,這才想起了自己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而昨晚睡覺前,她怕這男人的睡姿不正壓到肚子裡的小包子,所以將他趕下了床,是以今天早上起床倒是沒有被他鬼壓床。可是,他到底趴在床邊看了她多久?
楚嘯天耐心地等著她清醒,他已經習慣她早上總有段時間意識是不清醒的。他昨晚並沒有睡多少,心愛的妻子懷了他的孩子的訊息讓他興奮得睡不著覺,整個晚上幾乎是抱著她香軟的身體透過燈火痴痴地凝視她的睡顏。直到天快要亮後,才到外間的小床上睡了會兒,可是當天光一亮,又一骨碌地起來了,輕手輕腳地跑回屋子裡,呆呆地看著床上那個熟睡的女人,覺得怎麼看都不夠。
即將為人父的激動心情讓他久久難平,腦海一遍一遍地回憶起初見面時,在滿天的楓紅中,她燦爛純淨的笑臉,讓他陰霾的心情感到溫暖留戀。或許,那種印象是因為當時受傷太重神智不清而過於美化了,可是他卻固執地認為,她的人就如她那時的笑容般,是溫暖而純粹的。
他那時並不知曉什麼叫一見鍾情,只是那種悸動的心情令他一直追隨著當時讓他覺得溫暖的笑臉,一直難以忘懷,也是這樣的笑容,伴隨他渡過了那難捱的三個月時間。直到在白馬寺又再次遇見她,讓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忍不住駐足凝望。
直到,兩年後,她終於成了他的妻。
隨後一點一點的相處,將當初那份悸動變成了深入到骨髓裡的感情。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教他喜歡了,喜歡到願意為她放棄這世間的規則。
這種想要將她揉進骨子裡骨血相融的心情是什麼呢?這種想要呵護她讓她一直安靜地呆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的心情是什麼呢?這種希望每天早上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的心情是什麼呢?這種希望在走遠的時候,一回頭就能看到她的心情是什麼呢?
他不是個太愛糾結的人,可是每每面對她,都會忍不住想要溫柔對待的心情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後,他只能痴痴地凝望她的睡顏。不管那種心情是什麼,反正感覺不壞,就留著吧。
柳欣翎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而且她感覺到趴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男人的目光很奇怪,讓她忍不住臉紅,又有些想閃躲。
既然清醒了,就起床吧。
柳欣翎掀被下了床,很快的某位二十四孝的忠犬已經殷勤地拿著衣物過來準備為她更衣了。柳欣翎滿臉黑線,雖然他圍著自己團團轉的模樣真的很萌很窩心,讓她心頭有些發癢,但是,這男人除了幾次外,根本就不是個會伺候人的主兒,笨拙得要命,往往弄得亂七八糟。
柳欣翎自己接過衣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過為了不打擊這位準爹爹的愛心氾濫,由著他打下手,順便繫個肚兜神馬的。
楚嘯天看著她裸…露出來的香肩,有些困難地嚥了口唾沫,想起她現在有身孕,趕緊將腦海裡浮現的某些禽獸想法給驅趕出去。
兩人打理好後,楚嘯天很小心地扶著她到外頭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