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1 / 4)

她說的是事實,只是……事實傷人。

白日偽裝不算什麼,總有凡塵瑣事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日隱藏的寂寞和恐懼開始一點點的蔓延身心。昏暗的內殿之中,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心神朦朧。

以前在王府,後來在東宮,每個院落裡都有他的房間,但他卻覺得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家人。

都說他戾氣叢生,只因他從不對人真實的笑。所以,他不笑,卻也很少哭,燕家男人從不輕易落淚。

他想,一個人也沒什麼,他的一生何其短暫,過著過著,也就沒了,但……怎麼甘心?若能棄,早就棄情不念,但不能,所以只能忍著,受著,苦著。

如今,他22歲,再過不久馬上就23歲了,明明很年輕,但他卻覺得他已經老了。

上元節那天,把匕首刺進夫子胸口的時候,他痛苦的同時,心裡卻升起一絲快感。那些快感伴隨著絕望,衝擊著他的五臟六腑,痛徹心扉。

如果可以,他寧願他從來都不曾認識她,哪怕帝王路坎坷難行也無所謂;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希望回到兩人初見,他一定管好他的眼,他的心,沒有愛,更沒有得不到引起的怨和恨。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他愛上了她,得不到,放不下,棄不了,於是愛恨交織,傷人傷己。眼前這個無情無愛的女人是誰啊?她可以說她是阿七,她是雲妃,同樣他也可以說她是……他的夫子。

真想把她嵌進身體裡,只有合二為一,才能此生不棄。生時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可她不願,她含笑給他張羅后妃,含笑把少女剝光送到他的床榻之上……

何以如此相傷?只因不愛。若愛,怎狠心如此待他?

起先拒絕,憤恨羞惱,但見她無動於衷,淡淡的看著他,忽然心下悲涼,是夜年輕女子的身體在他身下如花般綻放,弓起的身體,歡愉破碎的呻~吟讓他在絕望的慾海裡掙扎沉浮。

激情深處,他看著身下輾轉輕吟的女子,輕聲喚她:“夫子——”

多麼可悲的自欺欺人,他悲哀的從別的女子那裡尋求安慰,悲哀的將那些承歡女子當成了她。

那時候,她是他的夫子,而他註定只是她眼中的主人和學生。

但如今,因為阿筠,他和她的人生開始緊緊相連在一起,縱使她抗拒不承認,但總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無形中將兩人拉近。

看著稚子,他忽然意識到,有些人,有些事,雖然歷經磨難和曲折,但註定是要在一起的。

死寂的房間內,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艱澀:“……你就那麼恨我嗎?恨到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

聲音裡帶著悔意和絕望。

鳳夙靜靜的看著燕簫,眼神漠然,帶著超乎尋常的透徹,黑眸明亮。

她湊近燕簫,然後毫無徵兆的吻上了他的唇。

燕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眸光一時複雜多變,欣喜、疑惑、渴求等情緒擠壓而至。

唇齒激纏,燕簫侵佔她口腔內的所有,宛如沙漠缺水之人,而她則是他賴以生存的水分。

這就是顧紅妝,只要她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眼神,他就會陷入欣喜萬分的境地,從而忽略了她眼中的冷意。

良久之後,推開他,他微微喘息,但她依然無動於衷,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燕簫一個人做了一場華而不實的美夢。

就在這時,鳳夙說話了,語聲喟嘆:“女子接吻之後不該像我這般平靜,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愈加沒有七情六慾,我本如此,雖不喜於你,但也稱不上恨意難消。”

燕簫如遭雷擊,不喜不恨,這樣的他……跟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別?

喜歡,尿尿風波

那夜,鳳夙面對燕簫聲聲逼問,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反駁。1她不說,將答案交由他來猜。

她絕口不提顧紅妝,話語冷清:“殿下,地牢刑罰,我一刻也不敢忘。”

她說:“殿下,阿筠出生是意外。”

她說:“殿下,你所剩時日不多,死法有很多,但唯有一種不可取,你不應死在女人的床榻之上。”

她說:“殿下,有一事思慮再三,一直遲疑是否要講給你聽。我曾在月圓夜吸食燕皇鮮血,但卻無用,燕皇鮮血依然讓我寒症發作,瞬間三千青絲盡白。起先我以為燕皇氣數已盡,帝王命脈氣若懸絲,如今看來卻不盡然。燕皇應是被人投了毒,所以他的鮮血才會加劇我寒症病發。投毒之人是誰?還需殿下親自查明。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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