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反手握住她的手,雙手包裹其中,帝君眼中竟有了溫潤之色:“等了八年,我以為此生等不到了。”
她略有感觸,慨嘆道:“愛上我,是不是很辛苦?”
“若你我下一世還能遇到,我心不變。”愛上她,縱使辛苦又如何,他認了。
她笑了笑:“怎能保證不變呢?聽說黃泉路上,會有一個老婆婆,端著一碗湯,喝了之後,會忘了陽世種種,到時候你只怕認不得我了。”原本說著無意,但說到這裡,竟有了悵然,想到下一世不認識彼此,多少有些感慨萬千。也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下一世……
帝君這時候反倒像個孩子般,皺眉道:“那我便不喝,我要帶著前世記憶去找你,還要像今生一樣纏著你不放手。”
她眼睛宛如星辰,“那你可要好好待我,若今生待我不好,來生我可不願再理你。”
他低沉的笑,摟緊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輕咬著她的耳朵:“那你跑不掉了,今生、來世,你都是我的。”
分離,不喜離別
有一種女子天地斂光,清絕立世。愛睍蓴璩
綰綰本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美女,鮫族上下無不說她長相清美,但在鳳夙面前,總不及她半分神韻。
綰綰並未誇大其詞,她所說的神韻,並非指的是容貌,而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
是的,亂世英雄輩出,想要找到霸氣之人並不難,至少燕國就有多人,好比白玉川、先皇、燕清歡、燕簫和鳳夙等人……
但鳳夙的霸氣帶著凜冽的寒,那雙眸子若是盯得時間過久,興許就能感受到吸風飲露的震懾力攴。
看到鳳夙,綰綰想到的不是傾國傾城,而是天姿靈秀,仙才卓犖。同樣的,鳳夙看綰綰,想的不是千古紅顏,而是爛漫如雪,天真靜好。
將至初秋,陽光雖不令人炙烤難忍,但若在太陽底下久坐,多少有些受不了,鳳夙習慣端坐陽光下,沒有感覺,總歸無所畏懼,但綰綰就不一樣了,鮫人出身,原本就性喜涼,見到太陽,自是有多遠就避多遠。
“久坐多時,姐姐身體可有不適?”涼亭處傳來綰綰的聲音迦。
鳳夙躺在椅子上,翻開的書籍遮擋住顏面,話語甕聲甕氣的:“怕是還要再等等,今天晚上把藥喝完,才能得見十日功效。”
已經這麼快了嗎?這是最後一天了,可她……似乎還沒有轉好的跡象。
綰綰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鳳夙:“緊張嗎?”
鳳夙拿開書籍,抬起手臂搭放在額前,眯眼看著綰綰:“看的很開,能恢復如初自是再好不過,倘若不能,姑且這樣也未嘗不好。”事到如今還能怎樣?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綰綰皺眉道:“簫哥哥怎說?”
“我同他說好了,順其自然,事先做好壞打算,免得到時候他失落。”鳳夙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綰綰就座,綰綰搖搖頭,選擇繼續站著。
綰綰舒展微蹙眉峰:“心頭血和鮫鱗能讓活死人還陽,不會有錯,也許就像你剛才所說,需等最後一碗藥喝完,方能見成效。”
鳳夙點頭,並不掛心此事,正色道:“……綰綰,不管我能不能恢復如常,我都感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
綰綰忍不住笑道:“說這些做什麼?你是我姐姐,我為你做的也都是應該的,況且簫哥哥救我免遭長老懲戒,我欠你和簫哥哥實在太多了。”
鳳夙眼眸閃爍了一下,坐起身,看著綰綰道:“……說起簫兒,有一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跟簫哥哥有關?”看鳳夙神情,也許還跟她自己有關。
果然……
“也跟你有關。”鳳夙短暫猶豫,平靜道:“簫兒想納你為妃,你可願意?”
“我……”綰綰微愣,打量鳳夙,見她神情如常,並無憤恨之意,鬆了一口氣,問她:“姐姐答應了嗎?”
“我想聽聽你的意思,若是你想在燕國尋求一方安寧,我自是希望能夠跟你朝夕相伴。”鳳夙說著,感慨道:“綠蕪死了,三娘也死了,我身邊現在只有你一人,你留在宮內,沒事的時候還可以陪我說說話,老實說我真的不希望你離我太遠。”
綰綰心思牽引,不由自主的坐在鳳夙身旁,遲疑道:“那日……那日姐姐跟我說的話可還作數?”
鳳夙瞭然,但卻明知故問:“什麼話?”
綰綰咬唇,終是定心道:“姐姐問我是否打算去楚國找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