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氣的阿筠,忽然會重新活過來。
後來,經過綰綰解釋,鳳夙和三娘這才明白,阿筠是毒娃體質,借毒成長,百毒不侵。守宮之毒雖然狠辣,凡人喝了之後會立馬融為血水,但阿筠喝了之後,守宮精~液之毒和阿筠體內的毒素相剋消融,毒氣相沖間,難免會出現短暫的假死狀態。
至於阿筠額間為何會驚現硃砂痣,綰綰卻是三緘其口,只說有些事情她不便透露太多,要不然會擾亂人鬼仙三道的和諧。
鳳夙和蘇三娘皺眉,一直不明白,這關“仙”什麼事?
其實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阿筠還好好的活著,而活著,蘇三娘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傷他分毫。
蘇三娘原本正在夢中,忽然聽到一聲大喝,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氣絕身亡。
“大半夜,發什麼瘋,快睡覺。”見阿筠要爬下床,三娘連忙制止。
阿筠臉色臭到了極點,硬是避開三娘,爬下床之後,坐在地上穿他的小鞋,憤憤道:“睡什麼睡?姨娘你聽聽,外面這群夜貓子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哭個不停,你說它們都哭什麼啊?它們這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啊?要哭小爺阻止它們哭了嗎?給爺滾遠點哭啊!跑到家門口哭喪,這不是成心欺負人嗎?”難怪阿筠會這麼氣憤,他都連續失眠好幾天了,被這群夜貓子折騰的睡不著覺,發發脾氣倒也正常。
蘇三娘聞言,也是秀眉緊蹙,飄到窗前,視線精準,和樹上的貓頭鷹目光對視,那貓頭鷹竟然詭異的半斂起瞳孔,危險的眯眼,蔑視的看著蘇三娘。
蘇三娘撇嘴嗤笑,這孽畜通靈,不知被哪些怨靈附身,見不得她蘇三娘貌美如花,所以她不氣,她非但不氣,還嬌媚輕笑。
“啪嗒”一聲,窗柩被蘇三娘一股力道驀然合上,她轉身看向吃力穿鞋的孩童,搖搖頭走過去,一邊幫他穿鞋,一邊勸道:“要我說,草堂裡忽然多了三十多隻貓頭鷹不算什麼,你看看沉香榭,貓頭鷹到了晚上滿天飛,幾乎快把天給遮住了,那場景才嚇人,東宮此刻人人自危,到了晚上誰還敢出去。”
阿筠哼笑道:“小爺怎能跟那些人相比,小爺將來可是要做大事的人,亂世梟雄你聽過沒有?”
“聽過。”蘇三娘斜睨他一眼:“只不過,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阿筠看著蘇三娘,搖頭嘆道:“庸俗,果真庸俗,放眼天下,能夠力挽狂瀾的亂世梟雄捨我其誰。”
蘇三娘實在不想嘲笑一個孩子,但實在是沒能忍住。
“你得了吧!還梟雄呢?就你這性情,只要以後不變成奸雄,我和你娘就謝天謝地了,整個一混世魔王。”
被人質疑,阿筠很生氣:“我騙你做什麼?那天我被武寧那婆娘加害,不小心喝了守宮之毒,斷氣後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又是那個夢……”蘇三娘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受不了的看著阿筠:“你已經跟我和你娘喋喋不休講了幾十遍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講了,再講我該吐了。”
阿筠臉色紅紅的,估計是被蘇三娘給氣的。
“有什麼好吐的?若不是自己人,我何須講這麼多遍,只為了讓你們相信我?”
蘇三娘沒好氣的看著阿筠,其實他講多少次無所謂,最可怕的是,他能從早講到晚,講的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啊!讓她和鳳夙完全插不上話。
終於有一天,鳳夙打破長久沉默,阻止了他繼續講話。
蘇三娘心裡那個高興啊!想著終於可以耳朵清淨一段時間了,可當第二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阿筠蹲在她面前,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姨娘,你聽我跟你說,那天我做了一個夢……”
她的閻王爺啊!他好像一直蹲在這裡不睡覺,專門為了等她醒過來給她講故事……
其實阿筠的夢,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阿筠說,他夢見一對夫妻,都是極為好看之人,身上透著一股貴胄之氣。
阿筠說,女子把他抱起來,笑著對男子說:“這個孩子長得真漂亮。”
猶記得,蘇三娘當時聽了這句話,選擇充耳不聞,認為阿筠完全是在自賣自誇,話語間有幾分真實,很值得推敲和深究。
阿筠說,那女子說了很多話,反倒是男子一句話也沒說,只靜靜的看著他,嘴角掛著淺淡的微笑,但看的出來很喜歡他。
三娘每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對阿筠心生佩服,這孩子太自信了,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阿筠說,最後他好像掉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