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深宮宛如銅牆鐵壁,十萬精銳守護嚴密,剛一走近,三娘便心中一震,宛若巨山壓體,頭痛欲裂。
鳳夙攙扶三娘,暗自施法,三娘方才如臨大赦,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將士,眼中露出懼怕之意,詫異道:“適才不知怎麼一回事,頭痛欲裂,若是繼續疼下去,只怕要魂飛魄散了。”
“話語過了,怎會如此嚴重?”鳳夙輕笑,表情雖輕鬆,但語氣卻有了幾分沉重。
若想和厲鬼對峙,此番裝束必不可少,可見燕簫確有先見之明,只不過他們遺漏了三娘。
三娘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朋友,十萬精銳,深宮中處處可見,但現如今三娘還沒靠近精銳便已然如此難受,倘若進了帝宮,只怕要魂飛破散了。
鳳夙想,看來計劃要改一改了,至少在這裡,入宮跟燕簫會合的想法並不成熟。
若留三娘一人在此,屆時沒有她在身旁的話,她擔心三娘會被軒轅澈控制,或是被厲鬼群起而攻之。
這是鳳夙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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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軒轅澈收起白骨幡,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有萬千厲鬼正在淒厲的咆哮著,妖魔齊出,聲勢浩大。
軒轅澈猖狂大笑,眸眼精光乍現,無數怨靈臣服其中,紛紛聽命於他。
莫言目睹此情此景,一臉悲色。
“師父,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一旦你出手,勢必會造成生靈塗炭,燕國將不保,亂世天下更將永無寧日。”
軒轅澈神情原本就極為奸詐,嘴角笑意猙獰,聽了莫言的話,立時止了笑,聲音發寒,怒聲道:“再敢多舌,休怪為師翻臉無情。”
莫言身體一僵,咬唇,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徒兒無意激怒師父,只不過師父是修道之人,本不該理會塵世,脫離紛爭之外,怎如今偏偏要孤注一擲,不惜毀了先前修行?當真值得嗎?”
莫言說著,雙眼已有泛紅之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勸不了了,師父現如今走火入魔,又有誰能夠規勸的了?
只聽軒轅澈哼笑道:“燕國朝廷腐敗,王侯之間爭權殘殺,皇宮之中宮鬥不止,朝不朝,國不國,與其如此,還不如儘快滅亡,重塑人間正道。”
藉口,分明是藉口,亂世三國,有哪一個國家不是如此?
莫言見軒轅澈表情冷殘,終是微不可聞的搖了搖頭,選擇了緘默,不再說話。
他……已經盡力了。
倒是阿筠在一旁聽了,終是忍無可忍,怒罵道:“妖道,你說的倒是好聽,重塑人間正道?我看你分明就是窺覷燕國皇位,言辭之間看起來正義凜然,但卻包藏不了你的狼子野心,縱使你滅了燕國又如何,如此殘忍手段得到的天下,又有哪些臣民願意臣服於你?”
軒轅澈並不見生氣,反而無限悲憫的看著阿筠,笑了笑:“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忽然很好奇,如果你知道你娘遇害,你還會如此囂張嗎?”
阿筠大驚,聲音迫切:“你把我娘怎麼了?”
“死了。”軒轅澈冷冷的注視著阿筠,嘴角笑容卻奇異綻放,看的人幾近咬牙切齒。
“你胡說。”阿筠下意識大吼,臉色煞白,搖頭道:“休想騙我,小爺豈是你能輕易愚弄的人 ?'…3uww'可笑。”
軒轅澈笑了笑,沒有耐心和阿筠繼續爭辯下去,衣袍揮開,虛空中霎時出現了幻境畫面,正是鳳夙救阿筠未果,心脈衰竭倒地不起的那一幕。
阿筠如遭雷擊,雙眼發紅,臉色白的嚇人,瞪著軒轅澈,厲吼道:“妖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軒轅澈冷冷一笑,一個孩童的話,他又怎會放在心上?
無視傷心仇恨的阿筠,軒轅澈轉過身面對亡靈,只見他一聲齊下,轉瞬間無數亡靈漫天飛舞,萬魔咆哮,厲鬼嘶吼,天地黑暗一片,朝帝都宮廷碾壓而去……
十萬精銳,自有它的精妙之處,裝甲在身,皆是一臉肅殺之氣,未曾錯失半點分寸。
厲鬼怨靈轉瞬即至,一時間竟亂了分寸,生生停滯不前。
軒轅澈一眼便看到了前方十萬御魔軍,眼眸微眯,不得不對燕簫刮目相看。
他能想到這種方法實屬不易……
只見,燕簫身處拜將臺,一身黑色蟒袍,玉蘭花枝盤旋其上,清秀俊雅之餘,又多了幾分霸氣天成。
今日新帝,沒有頭戴金紋紫雲冠,而是墨髮披散,宛如魔魅一般,但因長相謫仙,所以隱帶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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