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1 / 4)

眾不同,不能同等相待。

鳳夙這話也算是模稜兩可了,沒說燕簫是否還活著,但也沒說燕簫當真已經死了。

她說應該,總歸隱藏了幾分話外音。

劉嬤嬤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鳳夙的意思,那老嬤嬤戲演的可真好,也沒事先跟鳳夙通報一聲,當即落下淚來,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抓著鳳夙的衣襟,嚎啕大哭起來:“都是你害死了殿下……我可憐的殿下啊!您怎麼那麼命苦啊!”

劉嬤嬤拼命搖著鳳夙,只差沒把口水星子噴在鳳夙臉上了。

不過,沒有感觸是假的,劉嬤嬤雖說是演戲,但卻演的極為動情,眼淚緩緩滑落,止都止不住。

原本雲閣宮人不願意淌這趟渾水,雖說流淚,卻不像劉嬤嬤這般痛徹心扉,真情實意的哭,眾人見了,有些容易動情的侍婢早已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一個人哭,勢必會引起一大群人跟著哭,很快雲閣的哭聲響徹了東宮大院,前所未有的震人心扉。

而云妃阿七之名就像沖天哭聲一樣響徹了燕國帝都,也許稍過時日,“以醜侍人”四個字將會成為東宮雲妃的標誌。

“聽說,老六是在你床上死的?”

如今,帝君端坐高位,一雙渾濁偏偏透著幾分銳利的眸子就那麼冷冷的看著鳳夙,鳳夙不知道,如果她有感覺,當這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是否會覺得寒冷,但這一刻,她知道有些問題避無可避。

問她話的人是帝君,而現在她在皇宮,她的命正掌握在帝君的手裡,這就是現實。

鳳夙恭謹伏地,並未抬頭,但卻開口說道:“回皇上,殿下在妾身房中薨天離世,一切皆是妾身的錯,妾身賤命一條,願意承擔所有罪責,死不足惜。”

帝君眸子漸漸暗沉下來,透過眸間的縫隙睨向鳳夙:“老六當真已經死了?”

“死了。”帝君這麼問,很顯然他對燕簫之死起了疑心,但鳳夙卻不能自亂陣腳,帝君疑心病很重,生平最忌牆頭草,她若想保命,唯有咬牙獨撐。

短暫沉默,帝君似是笑了笑,忽然問道:“你知道老六在朕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不知。”就算知曉,她又能說什麼呢?這時候最忌諱鋒芒太露。

帝君嘴角笑容氤氳,話語初聽無力,但卻透著沉穩和寒冽,“行事低調,深藏不露,朕這位六兒子外表看起來好像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但他骨子裡是什麼樣的性情,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也罷,你是他后妃,不管他詐死想要做什麼,能夠讓你打掩護,可見在東宮你的地位要高於顧紅妝,至少在他的心裡,你比顧紅妝更值得老六信任。八年了,你能取顧紅妝而代之,這是朕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變數。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喜事一樁。”

帝君的話讓鳳夙身體一僵,“我以為皇上會殺了我。”

“每個人都有她存活在世的意義,朕不殺你,是因為你對於朕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但朕留你一條活路,並不代表大門敞開著,任何人都可以從那裡走出去。”帝君眼中偶爾會劃過一絲彷彿來自冰川深處的冷意。

鳳夙脫口問道:“不知我的活路在哪裡?”

“死牢。”

內殿縈繞出帝君有些暗啞漂浮的聲音,

鳳夙先是蹙眉,隨即笑了笑:“陰暗、白骨、血腥……確實是活路之地,謝皇上不殺之恩。”

置之死地而後生,看樣子帝君早已知曉今夜皇宮將會大亂,而地牢看似關押著許多死刑犯,但卻是最安全的避世之所,誰會想到她會棲身在那裡護命。

“你似乎很篤定朕不會殺了你。”那雙墨色深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鳳夙,眉間微微擰著。

鳳夙眸光變淺,面上笑容不減,徐緩說道:“皇上乃真龍天才,年輕時征戰沙場,率領千軍萬馬遊弋敵營之中,威名一度無人能及。大燕以武力名動天下,皇上推崇文武兩全,重武同時力求謀文。當年顧紅妝出任六王爺太傅,因為女子之身受盡非議,皇上當庭殿試,對顧紅妝才識甚為讚賞,親賜太傅封號,此舉不但杜絕了悠悠傳言和非議,更在無形中給予臣民警示,但凡有才,但凡被皇上賞識,便有出人頭地之日。於是一夕間燕國文臣開始崛起,漸漸在朝堂中有了可以跟武將對抗互補的牽制局面。皇上心存雄心壯志,如今吳國和楚國環伺左右,你最不願看到的局面就是兄弟反目,父子失和,否則燕國將會成為眾矢之的。正如皇上之前所言,現如今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留我一命以備不測,總比殺了我要來的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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