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燕子墨身體一僵,眼中冷光猶如點點星辰:“夫子口生蓮花,此番話難道是想將自己和那些早已作古的女子放在一個臺階上相提並論嗎?”

“我自認沒有她們的沙場魄力,但最起碼不會瞧不起女人,更加不會瞧不起看不起女人的男人。”顧紅妝嗓音輕淡,有些啞,應該是應付燕子墨疲憊所致。

那天,顧紅妝話語漫不經心,但卻透著漫天迷離的霸氣。

眾將多有忌憚,燕簫笑如漣漪,而燕子墨的表情也如現在這般晦暗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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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一年,鳳夙和燕簫斬殺楮弘斐,為燕國立下大功,燕子墨自此以後每逢見到鳳夙,必定躬身施禮,恭恭敬敬的喚上一聲“夫子”。

原以為燕子墨已經對女子有所改觀,豈料他改觀的只是鳳夙而已,對其它女子亦是不怎麼待見。

壞毛病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

當年鳳夙能夠收復燕子墨,現如今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卻有心讓他心裡添添堵。

燕子墨神色不動,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簡短的說道:“也罷,你既然不喜旁人說女人無才,可願說說何為有才?”

鳳夙眉目低斂,臉色晦暗不明,“斬殺奸相,奪取龍座,問鼎天下,不知算的上是有才還是大才?”

聞言,不只是燕子墨大驚,就連燕簫也驀然抬頭看她。他的心忽然砰砰的亂跳起來,這話竟是如此熟悉。

記憶中也有女子對他說:“簫兒,先行誅殺奸相,然後奪取龍座,最後問鼎天下。每一步環環相扣,錯一步都將滿盤皆輸。”

如今,相似的容顏,相似的話語,燕簫黑眸深邃,恍若氤氳著霧靄的寒潭,讓人在不自覺間就彌足深陷。

鳳夙正被燕簫看的渾身不自在時,就聽燕子墨壓低聲音,厲聲道:“放肆——”似是覺得聲音還可以再壓低一些,遂哼道:“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我看你是吹才。”

這女子當真是不要命了。

“殿下不想穩坐金鑾寶座嗎?”鳳夙將目光落在燕簫身上。

燕簫沒有回答鳳夙的話,而是短促的冷笑道:“帝位看來真是誘惑不淺。”

鳳夙淡定無波的看著燕簫,情緒略有些冰冷:“這帝位人人都想坐,但又豈是隨便一人就能坐穩的?其實皇上也有身為皇上的無可奈何,這些無奈不能公諸人前,金鑾殿至高無上、尊貴奢華,榮享人間之極致,卻不似尋常百姓眼中那般日日無憂。姑且不論風雲詭譎的廟堂之爭,爾虞我詐的後宮之鬥,光是案堂之上每日堆積如山的政務,其間幾許愁悶,幾多心酸,卻是常人無法承受和想象的……”

燕簫聞言,目光變了,看著鳳夙,銳利深沉的眼睛裡有隱隱光華閃動,臉色竟然是罕見的蒼白冷凝,話語不知為何卻溫和了許多:“既然如此,這皇位看來坐不得。”

鳳夙蹙眉道:“坐不得,也要坐。你看這燕國帝都,喧譁鬧市,無非是一城繁華半城煙。殘雲如席,帝都看似捲動著城裡城外的煙塵喧囂,可誰又知將來有一天天下大亂,三國打破鼎立僵局,屆時城外廝殺,血濺白紗,兵臨城下,三軍齊發,也許再見之後已是生死無話。坐了這龍椅,還有可能生,倘若不坐,唯有死。”

鳳夙話語出口,燕子墨和燕簫相視一眼,均是臉色沉凝,若有所思。

燕子墨似乎對鳳夙略有改觀,至少話語沒有之前那麼衝了:“白玉川勢力遍佈朝堂,斬草需除根,我們現在擔心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屆時朝堂需要大換血,那麼多職位空缺,屆時找不到良才替補,朝堂勢必大亂,更會被吳、楚兩國鑽了空子。”

鳳夙淡淡的笑道:“白玉川結黨營私,勢力固然龐大,在朝堂枝節叢生,近年來私利多於大義,事事不為大局著想,縱使全部誅殺也不為過。更何況亂世奇才輩出,國家求賢,招賢是公道,內史舉薦是私道。先公後私,入政大道也。同理可雲,良才多出市井,因為他們深諳民間疾苦,嫉惡如仇,職位空缺可從招賢納士裡面晉選,為了防止有人私吞銀子,舉薦作弊,可一層層官員逐層下達,屆時入選之人,還需殿下親自面試,若無才矇混過關,可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鳳夙辭色鋒利,燕子墨雖讚賞附和,但卻眼眸深幽,望著鳳夙愣愣發起呆來。

而燕簫呢?鳳夙說話的時候,燕簫端著茶,聽得入迷,茶杯傾斜,茶水在杯中顛簸了幾下,灑出幾滴落在他的手上,不禁如燙著般放下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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