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緊佛珠,突然有人在拍她的肩,回頭的那一瞬間,鳳夙身體從蒲扇上騰躍而起,身姿飄逸間抽出手中佛珠驀然向那鬼天靈蓋狠狠抽去。
那是一個紅衣女鬼,走路無聲無息,掂著腳尖,完全看不到下巴,但當鳳夙抽打她的時候,她目光驚恐,淒厲的慘叫一聲,瞬間魂飛魄散。
鳳夙面前只留下一片嫋嫋青煙,有更多女鬼聽聞慘叫聲紛湧而至。
那一刻,月光照在鳳夙的臉上,越發襯得她膚色蒼白,上面毫無半點血色,卻顯的驚豔絕倫,姿容清雅無比。
此刻她手握佛珠,一身血紅嫁衣宛如被月光鍍了一層薄紗,似真似幻,竟不似凡塵中人。
厲鬼此起彼伏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有一隻慘白無比的手驀然伸向鳳夙的脖頸,她沒看那女鬼,卻精準的把佛珠揮向她臉龐,佛珠如靈蛇一般,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音,又是一道慘叫聲起,女鬼們紛紛退後一步,不敢再輕易上前來。
適才那女鬼被佛珠砍下頭顱,那頭顱躺在地上卻還兀自轉動著,面龐一點點的面向鳳夙,忽然朝她臉上飛撲過去。
鳳夙右手疾翻,佛珠揮舞,半空中那頭顱只聽咔嚓一聲響,竟一分為二,雖然分開,兩顆早已分家的眼珠子還兀自轉動著,鳳夙目光寒氣逼人,毫不猶豫的踩在頭顱上,生生將那頭顱踩碎,然後化成一堆黑煙從腳底消散。
女鬼們對鳳夙周身流露出的戾氣驚懼不已,似是極為忌憚鳳夙手中的佛珠,一番呲牙咧嘴後,收起尖利的獠牙,無聲隱身消失不見。
風聲漸息,無歡似憂似嘆:“都是冤死鬼,你又何必狠下殺手?”
鳳夙陰冷一笑:“欲殺我者,死;擋我者,殺無赦!”
聞言,無歡沉重的閉上眼睛……
沙漠,太子燕簫
漠北,一望無際的廣袤沙漠浩浩渺渺、蒼涼荒寂,沙漠裡有一座寺廟,它叫菩提寺。愛咣玒児
相傳菩提寺極其難找,凡是有緣找到它的人,菩提寺活佛無歡便會答應那人一個願望。不計其數的人往來其中,卻都命喪大漠,屍骨長埋黃沙之下。
烈日無情,如同火焰般籠罩而下,沙漠經受炙烤猶如蒸籠,熱氣逼人。
一隊浩浩蕩蕩的駱駝突然出現在浩瀚沙漠中,駱駝脖子下鈴鐺清脆悅耳,高song的駝峰披了一層晚霞。
一位身穿華服的雅貴男子,容顏蒼白,胸前點點血跡,觸目驚心。此刻,他手拿錦帕抵在唇間,咳嗽不已。
“太子,喝點水潤潤喉吧!”女子聲音沙啞撕裂,很顯然聲帶曾被人破壞過,戴著青銅面具,更是看不清楚真容,如今她把自己的水袋遞給了燕簫。
燕簫沒接水袋,而是望著浩瀚沙漠,目光冷幽:“這是第幾日了?”自從他們進ru死亡沙漠之後,猶如進ru了原始荒野,觸目皆是蒼涼,毫無生氣。
“第八日。”女子恭敬回道。
燕簫聞言又是好一陣咳嗽,女子的手微揚作勢要輕拍他的背,但最終僵硬收回:“尋找菩提寺固然重要,但還請太子以身體為重。”
身體為重?燕簫抿緊唇,喉間已有甜腥氣息,鼻端卻越發酸澀起來。
猶記得那一年,他病重臥床,她端來一碗藥汁靜坐床前,他掙扎起身:“夫子,這種事情交給內侍便好,以後萬萬不可再給學生熬藥了。”
她說:“你為我身染劇毒,若是這毒一日不清,我就算為你熬上一輩子湯藥又有何妨?”
她說:“簫兒,終是為師欠了你,若是有下一世,這苦為師寧願替你受著。”
他的夫子,性情寡淡涼薄,時常一襲白衣負手而立,身姿靈秀,容顏絕美的令人窒息,那雙清冷無比的雙眸總是閃現出睿智波光。
過往聲音在耳邊縈繞,雙拳已然攥緊,逼的他雙眸血紅一片……
“快看,那是什麼——”隊伍中有人手指沙漠溝渠遼闊天地,激動驚呼。
眾人望去,只見那裡湖水盪漾,狂喜湧上眾人眼角眉梢,已有人發瘋似的跳下駱駝踩著鬆軟的沙子猛衝直下。
稍有理智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連忙阻止:“別去,那是沙漠幻影。”
好幾人步伐生生止住,只因湖水中突兀驚現一位年輕女子身影,長髮垂腰,白袍衣袂飄飄,轉身回眸,一顰一笑光華畢現,為這片沙漠增添了無盡蒼豔。
她回首的那一瞬間生生定格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夫子——”宛若有驚雷砸下,燕簫震驚出聲,狂喜奔湧而至,提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