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青燈搖曳,皇爺爺坐在蒲扇之上,聲音低啞中帶著鈍燉的銳氣:“阿七,你前世真身難覓,也不知被燕太子藏於何處,唯有從楚國國君那裡得到天香豆蔻方能跟隨燕太子找到屍體藏匿處。”
燈芯黯淡,隨即重新燃起,無歡意味深長道:“你十八歲離開菩提寺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你,是否要復國?你當時但笑不語,現如今死過一遭,你可有答案?”
“先救其身,再談天下。”話落,身影已然遠去,但出了禪房,她卻斜臥梨樹枝杈間一夜無眠。
駱駝還在下陷,沙丘已經淹沒它的四蹄,透露出層層疊疊的詭異感,身後傳來燕簫低低的咳嗽聲。
她收斂思緒,跳下駱駝抽出水袋遞給他。
燕簫沒接,“我從不喝別人的水。”
她眸色暗沉:“為什麼?”
燕簫俊顏揚起春風一笑,眼裡卻是冰寒的嚴霜之意:“我怕別人在水裡面下毒。”
靜,夕陽早已垂落,昏暗的沙漠裡有的只是一片死寂,靜的嚇人。
終於,鳳夙臉上有淺淺的笑意融開,感嘆道:“隨你。”說著卻是看也不看手中的水袋,揚手就要扔棄,腕上一緊,卻被燕簫阻止。
他眸色轉深,沉凝的看著她,接過水袋,開啟水塞,豪爽瀟灑的一連喝了好幾口,這才薄唇微啟:“對盟友,豈有不信之理?”
這話並沒有讓鳳夙寬慰多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駱駝下陷的越發厲害。
她拔出腰間垂掛的匕首,驀然狠狠刺進駱駝後臀,下手力道極其狠辣,匕首抽離瞬間帶動一行鮮血流竄而出,而那駱駝受了驚又遭受劇痛,嘶鳴掙扎,竟是片刻功夫就奔逃而出。
這次不待鳳夙說話,燕簫已經飛身去追那駱駝去了,沙漠中沒有駱駝代步行走,無疑是死路一條。
鳳夙一掃之前笑意融融,眼神極其陰寒的看向適才駱駝下陷處,只見凹陷的沙坑中,慢慢伸出來一隻掛滿腐肉的手骨……
她笑,簡直是不知死活!
女鬼,她不是人
沙坑中,森森白骨手指指節猙獰的伸展著,鳳夙站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那隻手骨終於破沙而出。愛咣玒児
還真的只是一條斷臂,它沿著細沙一點點的向前摸著。不算太笨,至少知道往鳳夙站立的位置摸爬。
在那隻手快要觸到鳳夙腳邊的時候,鳳夙閒適抬腳,那條手臂直接被踢到一邊。偏偏它越戰越勇,五指重新調整好方向,不洩氣的繼續衝向鳳夙。
鳳夙蹲下身體,在那隻手欺近的剎那,驀然抓著那隻手,斷手指節宛如五根尖銳的利刺,抽搐的扭曲著,甚至試圖從鳳夙手中掙脫而出。
指節與指節之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鳳夙看著指縫間垂掛的腐肉,細細看了一眼,肉倒是很乾淨,就是垂掛著不太雅觀。
她抬手和白骨五指交握,那白骨顯然很激動,緊緊的回握著她,鳳夙微使力後壓鬼手,只聽一陣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