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醫術自然也都是不差的,老漢我擺攤這麼些年,還沒見過有人來砸過他們招牌,京裡面達官貴人有個三病兩痛的也時常來尋醫問診。不過……”
見他侃侃而談忽而變得遲疑起來,我挑眉奇道:“大伯有話直說,我們也是為家人尋醫但求個穩妥。”
老漢一笑:“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呢,同濟堂現下坐堂的大夫是從杏善堂挖角兒過去的,那位老大夫也是行醫數十載,手下沒出過差錯,原先在杏善堂是被掌櫃當菩薩似的供著,不知道同濟堂許了他什麼,一個月前突然就丟下老東家跑對門兒去了,為這事韓老爺氣得病了好些日子,現在杏善堂這位坐堂的大夫,老漢我見過幾面,是個年青眼生的外鄉人,雖說模樣俊,不過性子冷得很,見人不多話,這醫術嘛,就很難說比先前那位老大夫差多少了。”說罷,似乎又覺得不夠厚道,忙補充道:“不過這世間奇人能士多得去了,有志也不再年高,說不準這位大夫就是扁鵲轉世華佗傳人呢。”
謝過老漢,我問甘藍:“你有何想法?”
甘藍歪著頭思索道:“世人說聞名不如見面,哪位大夫醫術好些更有機會醫好太后病還是需要眼見為實吧。”
瞧瞧那兩條只增不減的長龍,我沉吟片刻道:“一人壓一邊,賠率小一些。”
甘藍滿眼讚歎:“姑姑竟連賭術都通曉!”
雖則我很想教育一下小孩子會賭博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但是被人這樣盲目崇拜的滋味實在是舒坦勝過愧疚。清清嗓子,攤開手:“你先選。”
甘藍皺著小臉想了想:“甘藍半點醫術不通,杏善堂就拜託姑姑了!”
說罷一跳一跳地跑到同濟堂外邊候著。
我苦惱地看著杏善堂越來越近的朱漆招牌,心裡腹誹自己千萬遍,不通醫術的可不止甘藍一個人吶,我這把老臉又要丟到地下被人踩兩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