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皇,報了一箭之仇。義女,妹妹,這就是你逃避我的方法,這就是你要的自尊和自由,這,才是你要我給父皇的面子。
亂哄哄的群臣已經散去,顯德殿裡安靜了下來,坐在寬大的胡床上,李世民突然覺得周圍空蕩蕩的,九五至尊,高高在上,卻是寂寞如此。唐瑛,你終於為了你所謂的道義,拋棄了我。
“無忌,你說,這都是為什麼?孤真的做錯了嗎?”
今日的事情太過突然,在太極殿上反應不過來的眾人,回到東宮後,除了李世民,基本上都反應過來了。眼看著新帝神不附體,房玄齡等人心中焦慮,卻不好上前勸慰,而敲醒皇帝的膽子,就落到了長孫無忌身上。長孫無忌比任何人都明白李世民對唐瑛的感情,因而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李世民此時的心情,即使別人不將這副擔子給他,他也會主動擔下來。所以,別人都離開了,他是靜靜地呆在大殿上,等李世民回神。
“陛下,您沒錯,誰都沒錯。”
“沒錯嗎?”李世民喃喃自語著,抬眼環視了一下大殿:“人都走了。”
“是。大家都回去準備了。明日,是陛下正式登基的日子。”
“大家都很高興吧?可孤,卻高興不起來。”
“陛下多年夙願得償,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這很正常。”
“陛下……無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想到,為了這個稱呼,我會失去她。”
望著鬱悶的李世民,長孫無忌的回答異常乾脆:“河陽公主只是太上皇的義女,與陛下您無關。”
“義女也是女兒,是孤的妹妹。”李世民苦笑。
“只要陛下不承認,誰能成為您的妹妹?公主可以分封,也可以褫奪。”
“褫奪?多少目光看著孤呢。”
“這是陛下的家事。”
“家事?”李世民冷笑了:“父皇和唐瑛,怕不是這麼想的。”
長孫無忌淡淡回道:“陛下是關心則亂。太上皇需要人陪,也需要發洩的途徑。唐瑛需要時間養傷,有此一舉,並非太過意料。其實,陛下不必想這麼多,滿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對唐瑛之心,長安城內也都知道唐瑛是陛下的人。”
“真會這樣嗎?孤真的不會……”
“自然不會。陛下是當局者迷,我們,可都看的清楚。”
“嗯。”李世民心裡好過了一些,又嘆口氣:“孤還是想不通呀,她就這麼恨孤嗎?”
“從洛陽城外,到前些日子,臣看到的,都是唐瑛對陛下您的忠誠。臣等都不認為唐瑛恨您。臣剛才和房玄齡等談了談,還是覺得太上皇和唐瑛此舉,有別的含義在其中。臣建議您,過些時日,將唐瑛叫來問上一問。”
“問什麼?”
“如果是太上皇的意思,陛下何妨讓上半步,過個半年一載,指不定太上皇主婚,將河陽公主嫁與您呢。畢竟,只是個義女。如果是唐瑛本人的意思……哪裡由得她做主。”
“父皇……不過是藉此報復一下孤。主意,肯定是唐瑛的。想透過這種方式拒絕孤,想要用這個辦法來逃避孤。”
“天下都是陛下的,她能逃哪兒去?太上皇又能護得她幾年?若他們此舉真的只是逃避陛下這麼簡單的話,陛下還真的不必為此事而傷神。”
李世民嘆氣:“也罷,孤的確是關心則亂了。你回去準備吧,明日,明日過後……”
長孫無忌點頭:“明日起,一切再無掣肘。”
“對,一切再無掣肘。唐瑛,孤會讓你後悔的。”
武德九年八月初二,太子李世民在東宮顯德殿舉行了登基大典,太上皇宿醉未醒,沒有參加。為表示對父親的尊重,也為了表示新皇帝求穩之心,李世民宣佈暫不改年號,沿用武德年號。而後,下旨大赦天下,並免除關內及蒲、芮、虞、泰、陝、鼎六州的租調二年,自餘給復一年,令內宮總管高無庸,清查宮女,凡年齡長著,一律放歸回寧,責其家人擇良人配之。
雖然年號未改,但新的開始已經到來。只是,新皇面臨的困境並沒因為半分減弱。全國的旱災雖然得到了控制,但,借旱災,趁皇帝更替而鬧事的人卻出現了多起。這些小打小鬧的自然不會對大唐政權造成影響,卻也夠李世民費腦筋去收拾和安撫的。而就在一團忙亂之中,突厥人再次撕毀協議,悍然南下,而這一次,規模異常之大。
早在武德九年的七月,稽胡酋長劉屳成,在唐邊軍的打擊下,率眾投降了梁師都,梁師都卻是一個自私猜疑之輩,擔心劉屳成會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