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神智地跳著狂亂的舞步。
魚腸劍揮上頡利咽喉的瞬間,唐瑛心中默默唸道:李建成,我知道,你也一向憎恨突厥人,特別是,當你迫不得已親手將大唐國庫裡的財寶拱手捧給突厥人的時候,你一定有殺了對方的想法。此時,我用你送我的匕首,為你完成你曾經的心願,但願你在天有靈,能感到一絲寬慰。
一聲尖厲的哨音在大帳門口吹響,聽到哨音,那些醉倒在地的大唐侍衛們,卻站了起來,全無醉態地走到裝嫁妝的馬車旁,將一柄柄殺人利器抽出,刺向了那些還在狂舞的突厥戰士。中了刀劍的突厥人,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般,還是那樣痴呆傻笑地看向殺他們的兇手,直到沒了生氣,方倒在地上。
“舞菌”,這是生長在家畜糞堆上一種傘菌,如果被人誤食,誤食者會在一、兩個時辰內,神智混亂地手舞足蹈,狂笑不止,故被稱之為“舞菌”或“笑菌”。唐瑛前生一直從事野外勘探工作,對各種有毒的野生植物都略有了解。這次為了確保刺殺任務順利進行,她提出了將採集大量舞菌熬製成湯,混入酒中的建議。在經過實驗後,確定這樣的酒有致幻作用。所以,此番被唐瑛他們帶來的大唐美酒,其實,是催命的毒酒。它節省了唐瑛他們的工作量,也為唐瑛他們順利完成目標任務,做出的貢獻。
大帳中,沒有喝酒的幾名侍從被殺戮驚呆了,等他們稍有反應,想要反抗時,卻看見本應躺在他們可汗懷裡的大唐公主,帶著滿臉的殺氣,從內帳中走出,手中滴血的利刃,向他們說明了一切。他們,註定要成為這場殺戮的見證人和殉葬者了。
張公謹沒有參與對突厥衛士們的剿殺中,他在第一時間帶著十名千牛衛衝進了大帳。大帳之中,已經成了修羅場,唐瑛一身紅妝也掩蓋不了噴灑其上的斑斑血跡,而唐儉此時也一反笑眯眯的樣子,手中長劍狠辣地刺向那些被預定了性命的部族首領們。
很快,大帳之中,除了幾個被特意留下性命的小可汗,其餘人都倒在了血泊中,他們死都死的稀裡糊塗,毫無知覺。而那幾個被特意留下性命的人,猶自嘟嘟囔囔地躺著或者趴著,在坐席上唱著不成曲調的歌。
大帳內的殺戮很快完成,大帳外的戰鬥也結束的不晚。突厥人完全沒有想到唐人會採用這樣的刺殺方式,毫無防備的他們,不是在狂亂的舞蹈中被殺死,就是被打暈。而那些沒有資格喝上美酒的突厥奴隸和巡邏的戰士們,要不被嚇的四散而逃,要麼被訓練有素的大唐勇士們斬殺。當唐瑛他們走出大帳的時候,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步出大帳的唐瑛,感覺到臉上落下了水珠,她抬頭細細一看,卻見空中有零散的小雪珠飄落。深秋的季節,竟然開始飄雪,難道是老天看不慣我導演的這場殺戮嗎?伸出手去,接住幾滴雪珠,感受著它們融化後帶來的涼意,唐瑛卻是笑了笑。看不慣又如何,她畢竟成功了。甩甩手,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感傷,唐瑛大踏步走到了一堆篝火旁,看了看那些昏迷的人,還有那些死去的人。
“張將軍,馬上做好善後事宜,準備離開。”
張公謹應了一聲,帶著手下撲向每一個營帳。這邊,唐儉也檢視完了大帳裡的人,走出了營帳。他似乎也被飄落的雪珠給驚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卻笑了起來,落寞而無奈的笑。
“公主,我們就此別過,長安城裡再見。”向唐瑛拱拱手,唐儉繞過地上的死人,筆直走向戰馬。
唐瑛忙喚住他:“唐大人,還是多帶幾個侍衛吧。”
唐儉與唐瑛他們分開,是要去定襄城裡執行另外的任務,他要聯絡城裡的暗探,利用頡利的死,攪亂整個局面,以達到配合即將到來的唐軍拿下定襄城,以及消滅盤踞在突厥人這裡多年的隋朝餘黨。
聽到唐瑛的呼聲,唐儉回頭笑笑:“公主一路而去,危險重重,還是多留人在身邊為好。別忘了,陛下時時刻刻掛念著公主的安危呢。”
唐瑛咬咬嘴唇,轉而一笑:“此後我是一路逃亡,大人卻肩負剩下的一半使命,大人你的安危,關乎此番滅突大略的成功與否。請大人不要再客氣了。來人,你們五個,速速陪同唐大人,務必要確保他的安全。”
被唐瑛點到的五人,卻是李淵指給唐瑛的千牛衛,也是這一年來,陪著唐瑛練功的侍衛。可是,聽著唐瑛的召喚,這五人卻是動也不動,依舊站在唐瑛身邊,目不斜視,看著遠方。
唐瑛心下一沉,臉上就不好看了:“本公主的命令,你們不聽嗎?”
五侍衛中的一人跨步上前:“公主,我們是太上皇派來保護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