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是奢華了,李淵不同於楊堅那樣自律清苦,他是享受型的皇帝,特別是這兩年。除了偶爾操心一下政事,時間幾乎都消磨在了享受上。
宮裡的歌舞還是楊廣留下的居多,李淵的妃子們中,並沒有很出色的歌舞大家,而眼下主管後宮的萬貴妃,本人也不喜歌舞。所幸的是,李淵在這方面倒是沒什麼講究,不似他的重重孫子唐玄宗李隆基,再加上,長安國庫裡的好東西有的是,隋朝兩代皇帝給他打下的奢靡基礎,他享受起來絲毫不用擔心。
正午的日頭慢慢偏西了,這場豪華的宴席才算到了尾聲。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之間互相敬酒說話,李淵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一點,那就是整整一下午,唐瑛幾乎沒跟李建成單獨相處過,倒是大部分時間都和李世民在一起說話。嘆了一聲,李淵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把這件事挑明瞭,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傷自己兒子太深。
唐瑛是故意的,她故意在大眾場合之下表現出對李世民的傾向性,這種若明若暗的表示,也算是她給李淵施加壓力的小手腕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成功地讓李淵有了一絲猶豫,拖延。不管用什麼手段,她都必須將自己的婚事拖延下去,只要李淵不下旨,她就有周旋的機會。
李世民和李建成完全不明白唐瑛的意思。李世民有些驚喜於唐瑛的表現,在他看來,這就是唐瑛公開給他父皇的答覆,是公開在給予他支援,他對此心裡充滿了自得。而李建成將滿心的嫉恨壓在心底,逼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不管他們二人怎麼表現,笑到最後的會是他,而不是李世民,就放任唐瑛幾天又能如何。
太陽落西之時,半天的遊玩才算結束,在李淵的示意下,萬貴妃方命宮人將李淵口中的那個神秘物品拿了出來,竟是一件為唐瑛量身定做的鎖子甲,細而堅韌的鏈條將一塊塊小巧磨光的鐵片穿成精緻的甲冑,不僅內部有柔軟的綢緞做襯底,其外更是套上一層熟牛皮精製而成的外套,精細的針腳線和細膩的花紋。將作戰用的盔甲帶出了女子的婉約秀麗,任是誰,一眼都會喜歡上的,唐瑛自然也不例外。
望著唐瑛發光的雙眼,李淵得意地誇道:“呵呵,朕在仁智宮看你的盔甲過於笨重了,女孩子嘛,即便是盔甲,也要要穿的漂亮點。這是朕命人專門為你做的,質地沒的說,韌度和強度都很好,打仗打獵兩不誤。別看它小巧精緻,尋常弓箭卻是傷不了它喲。”
“多謝陛下,謝謝陛下,還是陛下對我好。”唐瑛喜滋滋地捧著盔甲,完全無視周圍那些嫉妒的目光,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這一連串的道謝,可是出於真心,而不是敷衍了。雖然她可能沒多少上戰場的機會了,但,能擁有這麼一套盔甲,看著也高興呀。回想起來,若是當年她能有這副盔甲,石子河那一戰,受傷也不會這麼重了。
李淵呵呵笑著,卻是不自覺地癟了癟嘴,這些年,他賞給唐瑛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就沒見唐瑛這麼興高采烈過。唉,這女子呀,啥時候能做回真正的女子。想到這裡,他的眼睛又看向李建成,嗯,大兒子身邊也確實需要唐瑛這樣有血腥味的女子,好扭轉一下優柔寡斷的性格。
聰明如唐瑛自然懂得怎麼討好李淵,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等在宮門口的唐瑛就穿上了皇帝特賜的盔甲。早晨的陽光柔和地瀉在她的身上,盔甲、長弓、箭斛、駿馬,朦朧的光澤籠罩在唐瑛身上,也讓走過來的李世民看傻了眼,那一刻,他再一次回到了柏壁戰場上,看見了那個畫中人。
“秦王早。”
淡淡的笑聲將李世民從神遊中拉了回來,他自嘲地笑笑,僅僅過去了幾年,許多人許多事都已經面目全非,就如站在他身前的人兒,也早已褪去青澀而直爽的性格,學會奉承帝王,跟別人虛與委蛇了。只是,在心裡嘆口氣。逼自己臉上露出笑容來,李世民將心頭的那些疑慮和不自信,深深地埋藏了起來,他,堂堂秦王,絕不能讓別人看出他也有虛弱的時候。
“還是這身打扮適合你。”李世民微笑著走到唐瑛跟前:“你來多久了?父皇不同以前,起不了這麼早。”
唐瑛回他一個笑容:“我知道,只是,不管是臣子還是郡主,我總得擺擺樣子,讓陛下高興才是。”
李世民苦笑:“父皇倒是……算了。這幾天,你天天來府中,父皇似乎也沒說什麼。”
唐瑛側頭嘆氣:“陛下那是不願意太過打擊你。秦王,其實,陛下是個好父親。”
“嗯?也許吧。”李世民淡淡地扯開了話題:“這個天去打獵,估計也沒什麼收穫。”
“你還是得盡力,總得讓他高興才是。”不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