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要運籌帷幄與千里之外,還什麼談笑間殺人無數等等。”
唐瑛嘆口氣:“劉帥,這兩句話不是這樣說的。應該是:與運籌帷幄中決勝千里之外;談笑間讓敵人飛灰湮滅。”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劉黑闥大笑:“將軍,就憑你說的這兩句話,我老劉就佩服你。還有,如果老劉我記得不錯,黎陽倉的時候,你可是運籌帷幄,把俺們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還有那些領糧食的,投軍的百姓們,安排的非常好。”
唐瑛再嘆一聲:“劉帥,我那不是運籌帷幄,而是計劃周詳,安排妥當。”
劉黑闥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身邊缺少你這樣的人。若,我們在城外商量過了,只要你肯留下,這,那啥司空之類的,就是你的啦。”
唐瑛再次翻白眼了:“劉黑闥呀劉黑闥,司空是啥你明白不?你還沒打下天下呢,就學會封官許願了?我原本以為你能打敗李神通,本事大漲,絕非吳下阿蒙了呢,結果,還是當年打黎陽的那個猛將劉黑闥,還是那樣莽撞不懂事。”
劉黑闥並沒有因為唐瑛的嘲諷而惱怒,相反,他很高興:“嘿嘿,將軍說的是,要不,我怎麼希望將軍能幫我呢。看在咱們曾經的交情上,將軍就答應了我,成不?”
“不成。”劉黑闥的大度並沒能讓唐瑛改口:“劉帥,你我眼下立場不同,我不能就這麼投了你。”
“為什麼?”
“簡單呀,我兄長讓我守宗城,只是為了阻止你的追擊,而不是讓我投降你,我若是投了你,我兄長怎麼向朝廷交待?我可不能為了自己保命,就害了兄長。”
“兄長?你說的是單雄信?他不是死了嗎?”這下是劉黑闥糊塗了。
唐瑛長嘆一聲:“我單大哥已經走了。我說的兄長,是李世勣將軍,他也是我的兄長,你怎麼會不知道?”
“哦。”劉黑闥看著唐瑛沉思起來。他才不管唐瑛的兄長有幾個,李世勣也是唐瑛的兄長,他除了略感意外,還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過些日子或者過幾天,如果跟李世勣對上,他是不是可以利用唐瑛和李世勣的兄弟關係?
唐瑛表面上笑嘻嘻地,好像不知道自己向敵人透露了自己的秘密,給了對方一個利用的機會,心裡卻在冷笑。她故意告訴劉黑闥,她是李世勣的兄弟,就是為了讓劉黑闥生出利用這種關係的心思,這樣一來,劉黑闥暫時就不會思考殺不殺她的問題了。只要她能活下去,再找機會逃跑好了。
心裡斟酌了一會兒後,劉黑闥看向唐瑛的眼中充滿了笑意:“唐將軍,我也知道,投我的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點大,你一定會慎重對待,所以,我現在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
唐瑛不在意地嗯了一聲:“好啊,我再想幾天。這樣吧,劉帥已經坐穩了宗城的大堂,我也沒事了。嘿,為了能騙住你們,我累了兩天了,先回屋休息休息,如何?”
劉黑闥故意裝作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好吧,將軍先去休息吧。來人,好生侍候將軍,不得怠慢,不得有誤。若是唐將軍有什麼不滿,我拿你們是問。”
劉黑闥的侍衛們忙答應了下來,跟在唐瑛身後,將她“侍候”回了將軍府的後院,她自己的住房裡,算是關押起來。
唐瑛人是離開了,可大堂上這群造反的人卻平靜不下來。面對唐瑛如此坦誠地詐騙行為,他們心中也是五味俱全。明白的人全都向劉黑闥建議一定要把人留下來幫他們,因為在劉黑闥的手下,真找不出一個會這樣玩弄敵人的謀士;魯莽的人卻建議把人殺了,這種欺騙讓他們很不舒服。
劉黑闥沒有制止一群人在那裡連喊帶叫、七嘴八舌的議論,而是衝範願使眼色。
範願心知肚明,等下面的人鬧夠了,方站出來說話:“好了,好了,別吵了。屁大點的事,也吵個不停。唐瑛這個人嘛,值得劉帥用心招攬,那啥,古話怎麼說的,運籌帷幄,是吧?這個唐瑛,就屬於這種人,軍師級別的,他要是歸順了咱們大帥,以後打仗就更順當了不是。如果他不肯歸順咱們,也簡單呀,反正在在咱們手裡,到時候一刀宰了就完事了。”
底下的這群人聽了範願的話,都點頭了。
範願繼續說:“總之,就是殺唐瑛,那也是因為他不肯投降咱們,而不是什麼因為他騙了咱們。兩軍交戰嘛,啥法子不能用?如果因為上了點當,就殺人,豈不是讓全天下笑話咱們沒度量,容不下人才?告訴你們,咱們跟大帥是幹大事的,不能再這麼小雞肚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