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輕為妻子拉上被子蓋住肩膀,李世民慢慢低頭,將安慰與期望同時落在愛妻的唇上,慢慢地滲到對方心裡去了……
唐軍誓師南下後,沒有快速去攻城掠地,李淵卻率領大軍在西河郡待了六天。李淵不抓緊時間南下,他在幹什麼?李淵在封官許願。六天的時間,李淵在西河郡封了一千多名朝廷官員,上至大夫,下至校尉,幾乎有點學問,有點才能的人都被封了官,連那些七十歲以上的老者也當了官,而且是大官。
面對兩個兒子的狐疑,李淵笑道:“你們知道,做我們這樣的大事什麼最重要?打仗是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收買民心。我們現在經過每一個地方都要做好五件事:禮敬長老,哀撫孤兒,賑濟窮人,擢任賢能,平斷獄訟。做好了這五件事,就安穩了民心,就能獲得他們的支援。”
似懂非懂的兩兄弟在離開李淵後,李世民才神秘地問李建成:“大哥,你說,父親給這些人封了官,這些人是不是就不敢背叛我們了?嘿,他們接受了父親的任命,就等於把自己綁上了咱們的戰車,下不來了。”
李建成噗哧一笑:“二弟,應該這麼說,父親這是在幫義軍造勢,名利雙收的好處之下,天下人還不望風而來?”
李世民也笑了。是的,這些天,李淵不僅封官許願,還大散金銀,他們手中有錢呀,光是裴寂就以恭喜李淵出兵的名義獻出了晉陽宮的米九百萬斛、雜彩五萬段、鎧四十萬枚。這些東西中,拿出區區一點就可以完成收買人心的行動了。
在西河郡的所作所為果然貫穿了李淵整個南下的路途,每座城池的停留雖然收買了天下民心,卻也給李淵造成了一點點小小的麻煩,那就是他耽擱的時間實在太多了點。等到唐軍大軍走到賈胡堡的時候,就碰上了今年的秋雨季節,這一下,就是好幾天不見停。
賈胡堡離距離唐軍要攻取的第一座重要城池霍邑不足五十里,而霍邑北靠著汾水,東靠霍山,扼守著前往長安的要道。等李淵率大軍到達賈胡堡的時候,長安的代王楊侑已經派了虎牙郎將宋老生率領精兵二萬到達了霍邑,準備靠霍邑來拒守,攔住了唐軍前進的道路。
這位被李淵準備扶植起來當皇帝的代王楊侑,可並不相信李淵那套把戲,哼哼,廢楊廣,立我?我可不要當傀儡。誰也不是傻瓜,我們楊家的江山是怎麼來的,我一清二楚,你李淵不過是學前人而已。
楊侑決定不聽李淵那套,他要為大隋保住這片江山。於是,在宣佈李淵為反賊的同時,楊侑也調兵遣將,不僅讓宋老生駐守霍邑,他還派了大將軍屈突通,帶著遼東兵及驍果等數萬餘人據守河東,與宋老生相互支援。
天空依然是灰濛濛的一片,說陰不陰,說涼不涼,讓人難受之極。淅淅瀝瀝的秋雨連綿不斷地下了好幾天,枯黃的雜草湮沒在水凼裡,歪歪斜斜地黏在一起,人從上面趟過,灰黃的泥水沾在戰靴上,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聽說了嗎?突厥人又進犯太原了。”
“你聽誰說的?真要這樣,家裡豈不是慘了?”
“可不是,咱們都到這裡來了,太原沒人守,突厥人還不是隨便幹什麼都行呀?”
幾天的陰雨已經讓人夠心煩了,空穴來風的訊息更是讓人憂心忡忡。唐軍大部分將士都是太原地區出來的,家鄉被人抄了,這軍心自然不穩。本來計劃前往攻克霍邑,誰知還沒靠近霍邑城,便被秋雨阻滯在賈胡堡這裡,動彈不得。望著帳外的雨水,李淵愁眉不展。
晌午過後,李淵召開了起兵以來的第一次緊急軍情會議:“各位,針對突厥人進犯晉陽的訊息,有什麼看法嗎?”
“晉陽不能丟。”裴寂首先發言:“太原是我們的基地,一旦太原有失,我軍將陷入前有阻軍,後無援軍的境地,非常不妙。”
“我不同意裴大人的意見。”李世民站起來了。
“哦。”李淵看了一眼李世民,眉頭微微皺了皺,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呀!
“父親。”李世民環視了一下營帳中的人:“突厥進犯晉陽的訊息目前還沒得到證實,如果我們匆忙回軍,而晉陽無虞,會喪失眼下的大好時機。一旦給長安方面時間集結大軍,我軍再想拿下長安,困難加大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敵人銜尾追擊,那個時候,勝敗就難以預料了。”
“這……”聽了李世民的話,李淵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這孩子的思想越來越成熟了,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李建成也站起來了,而且是站在了李世民身邊:“二弟說的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