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他身後,臉上恢復了平靜地淡雅,似乎方才歇斯底里的情緒起伏沒有發生在她身上一樣,看不出一點痕跡。
簫魅在凌地攙扶下慢慢踱到左沐清身邊,挽住她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窩處不說話。現場一時寂靜,尷尬的寂靜。
還是初雪的話打破安靜,“我方才觀察了一下血芙蓉,估計傍晚時分就會開。我和趙青之前討論過方法,如今我們還是趕緊結草繩吧,再耽擱怕是要來不及了。”說完也不理眾人的神色,向一旁的草叢走去。
他的話讓左沐清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低頭對簫魅柔聲道:“讓凌陪你去山洞裡休息可好。”
簫魅也知此時不是胡鬧計較的時候,還是拋開心頭的不舒服,乖乖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用力拔草的初雪,眼神複雜地任凌扶著回去了。
見他乖乖回去了,左沐清暗暗舒了一口氣,也蹲下身開始編草繩。初雪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沉默著勞作著。趙青方才幾句話一直在她心頭回想,其實她當初動搖過,但是雪兒沒讓自己說出口。她望著那頭上已經浮起薄汗的小臉,慢慢蹭過去,用手帕擦去他額頭的汗水,然後突然開口喚道:“雪兒!”
“嗯。”雲初雪應了一聲,繼續手頭拔草的工作。
“這些年你過得真的好嗎?都是一個人?”
雲初雪詫異地回頭望了她一眼,突然唇角勾起,浮出溫柔的笑意,柔聲說道:“我過得很好啊,並不是一個人。”
“哦。嗯?”左沐清一直呆愣,沒聽過雪兒嫁人或是有心上人啊,方才聽趙青的語氣雪兒還是喜歡自己在等自己的啊。難道自己誤會了什麼?她一時呆愣著望著散發著溫柔氣息的初雪,一時心裡很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在初雪最後也一直沉默著。
傍晚時分,芙蓉花果然在眾人期盼中開了,而且是三朵齊齊盛開,濃郁的芳香為這個荒涼之地倒是增添了不少色彩。近三十丈的繩子也及時做好了。雖然知道左沐清武功不錯,可是當她縱身站到繩子上的時候,眾人還是緊張地不敢呼吸。
不過,她還是不負眾望地捧著三朵似翻滾著血液的芙蓉花踏著繩子安全地回到了岸上。她一著地,便將手裡的花全塞給雲初雪,“雪兒,麻煩你了。”
“嗯,交給我吧。”初雪接過便奔著山洞跑去,其他的藥材他都帶著,倒是不一會便把解藥配了出來。
“蝕骨的毒解了,媚生便也好解了。”初雪將配好的解藥遞給左沐清。
“不是說媚生的毒無藥可解?”左沐清將藥喂進簫魅嘴裡,一邊用內力幫他調息,一邊不解地開口問道。
“師傅不能解,不代表我不能解。”雲初雪將另一顆藥塞到她手裡,轉身走出了山洞,趙青望著左沐清搖了搖頭也跟了出去。
“皇子,昨日趙青多事了。”趙青微微有些窘迫地為昨日來不及解釋的行為道歉。
“我沒怪你,你是為了我好。”雲初雪的聲音淡淡的從前面傳來,“趙青,其實我很自私是不是?”
“做到皇子這般已經很不容易了。”趙青將手臂上的披風披上他的肩膀。
“是嗎?”雲初雪沒有自信自己面對她的時候不洩露自己的情緒。
這個披風還是早上左沐清蓋在他肩頭的那個,雲初雪自然能認出,他藉著攏緊披風摩挲著披風上的蘭花花紋,原來這兩年,雪兒在你心中還是有跡可循,是不是?
隨即他苦笑,他說不出口,他其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寬容。那顆媚生的解藥是他幾天幾夜沒睡研製出來的,因為他害怕也不想看到他們鴛鴦交頸的畫面。看著她對簫魅好,他難受地想哭,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哭,她就會亂了手腳,她最看不得他哭,他不想讓她為難。
“皇子為什麼不親自跟她說呢?把一切都告訴她,左姑娘對你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心思。”趙青不解地問道。
雲初雪視線望著遠方的某一點,似乎那裡有他極為眷戀的東西,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靜靜地說:“我知道她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我,可是我不想逼她。”
“皇子,可是等待很苦。”趙青嘆口氣。
“她值得。”他回答的沒有絲毫的猶豫。
“皇子,趙青喜歡您。”趙青鼓起勇氣道,“不過,我只是跟皇子說一下我的心情別無他意。所以,皇子我會幫您。”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可是我們相遇得太晚,她在我心底生根發芽了這麼多年,早就長成了一棵無法撼動地大樹。”雲初雪對她微微一笑,略帶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