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懷抱怕是世上最暖和的港灣,累了憩息在那裡,比世間任何地方都令人安心。
一直都沒告訴過你,其實我愛你早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好久好久。我最近常常在想我們從七歲相識以後,相知相伴的這許多年,居然點點滴滴的積攢了那麼多的難忘。還記得每次自己遇到新奇玩意,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你。還記得我經常跳的你房間的那個永遠為我開著的窗子。
曾經說好相伴遊紅塵,曾經一路相隨相伴。
還記得那首“情吟”的曲子,你說,情到深處方無聲,吟到心底方為情。
你說,愛一個人最深的境界就是無聲,知道她開心,知道她幸福,哪怕不能呆在她身邊也是幸福的。
你說,我不用再說我有多麼喜歡你,因為你已經刻在了骨子裡,聲音也不能表達它的十分之一。
你說了那麼多,我都記得。
洞房花燭那夜,你說你愛我比我愛你多一點,我歸結於你不服輸的性子,卻原來都是真的。
還記得我曾一遍遍說著,與君結縭,生死不棄。
還記得我說過,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還曾記得我承諾過,兩個人,一輩子。
還記得我曾答應你,要一起看遍世間的美景,然後再有山有水之處親手蓋一座竹屋給你。
還記得曾經承諾,我們要生幾個孩子,我教他們舞劍,你教他們吹簫。
可答應了你這麼多,原來我什麼都沒有做到。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才假裝睡著了不理我?
左沐清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他的頸間。你是懲罰我嗎?
因為我說過只要你不負我,我便不會有二心。
我說過君待我如斯,此心定不負,此情不渝。
如今,我背棄了誓言,所以你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我還清楚地記得洞房花燭那夜。
你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莫要負我。
我還曾調皮地問你:若是負了呢?你會怎麼處理我?
記得你當時很嚴肅地說: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下去陪你。
你應該讓我先走的啊!怎麼能說話不算數自己先閉上眼睛呢?
左沐清緊緊擁抱了他一下,嘴角湧出一股腥甜,她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支起頭深深凝視著身下的人,她散開他的發,靈巧的手指用送他的竹葉簪將他的頭髮梳成他最喜歡的髮飾。他腰間掛著自己送的翠竹,右手裡攥著自己為他搶來的白玉簫。她滿意地笑笑,與他的左手十指相扣,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溫柔地開口:“若謙,如今我有羈絆暫時離不開。你先睡著,等我下來陪你。到時候,我任你懲罰好不好?”
左沐清起身,慢慢邁出了水晶棺,最後執起他的一縷髮絲吻了一下,慢慢蓋好水晶棺,似要將他看入生命般眷戀地深睇一眼,有些踉蹌地奔出了他的寢宮,強自提氣,幾個縱身到了星無凡寢宮。
“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坐吧。”星無凡將她讓進屋,遞了杯酒給她。
“你知道多少?”左沐清接過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其實你走的這些時日,無痕就一直很不安。他曾跟我說,總感覺你這一走就是永別似的,我還笑他太男兒心思了。你走了以後,他每日就是在御花園裡逛逛,吹吹簫,一遍遍看你寫給他的信,然後給你回信,神情一直懨懨的每日數著你走了多少天了。直到知道自己有了寶寶,這才提起了精神。”
左沐清心中酸澀難耐,自從和若謙成親起,總是聚少離多。總覺得他沒有安全感,到底是自己給他的這種不安。他到底忍受了多少寂寞?心中隱隱作痛。
“可是,幾天前他晚飯時候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寢殿休息了。晚上我還派御醫過去診了診脈,御醫說一切正常。可是,他這一睡就再沒有醒過來,呼吸也漸漸微弱,直到最後心臟也停止了跳動。我找遍了所有的御醫,谷前輩和南雲前輩也來過了,都不知何因。”
左沐清心驚,她方才查探過,若謙的脈搏的確停止了跳動,體內也沒有任何生機,可身上確實沒有一絲傷痕,真的就像睡著了一般,她有些不死心地問道:“我師傅有沒有說,他可能只是睡著了,有一天肯定會醒的?”
星無凡苦澀地搖搖頭,“我們也想這麼想,可是谷前輩說,他……真的去了。”
左沐清喉間的腥甜再也抑不住,“噗”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向前倒去。反應過來的星無凡及時地將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