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
這樣跑下去,她過幾個時辰換一次馬,兩匹馬輪流跑,空駛的馬匹可以得到休養,最終的結果是緩緩拉開與敵軍的距離,這樣她應該可以比晉毓早一個時辰到目的地。這一個時辰,是用來與周悠回合的。真正的硬仗,那時才將打起。
她與周悠可以對追擊的守軍形成合圍之勢,可必須保證在晉毓大軍到達前結束戰鬥。而且時間必須要掌握好,早一分。水未引至,晚一分,自己也會覆滅……
周悠曾說,此計甚險。
可不行此險招,又如何應對多於自己數倍的敵人。
不想死,便只能讓敵人死。沒有第二條出路……
“女郎,晉毓真的帶兵緊追其後……”護衛們連番打馬間,還不忘回頭望去。遠遠的,塵土飛揚。隱約能見挑高的‘毓’字大旗。
“自然,不抓到我,他怎麼會善罷甘休。諸位,加緊些。我們一定要提前趕到與郎君合圍先前的敵軍,才能一起對付身後的毓帝。”屬下們並不知道具體的計劃,此計甚險,前期若走漏了風聲,所有的辛苦便終成泡影。
諸人只知道郎君以身誘敵。至於敵人誘來要如何應對,卻沒人說過。
所以平樂這樣說,諸人齊齊點頭。
一路上換馬不換人,雖然諸人跑的疲憊不堪,可相比只有一匹馬的晉軍,他們不由得敬佩平樂的先見之明。
這女郎竟然能一步步算計的這樣清楚,連晉毓何是會疑她,用什麼方法可以杜絕晉毓的疑惑,甚至在與郎君會合後,如何全殲敵軍,她竟然都己設想到了。
這樣的女郎?
她便是平樂嗎?那個傳說中與殷五郎曖。昧的女郎。那個險些嫁入殷氏,卻陰錯陽差的被晉毓封了公主遠嫁楚地,又最終逃回助殷五郎守住濮陽的女郎。
那個明明風姿無雙,卻最終沒有嫁進殷氏的女郎。
她何時成了自家郎君的‘紅顏知己’了。雖然知道平樂剛剛的話意在激怒晉毓,可諸人對‘紅顏知己’的話並無懷疑,如果不是紅顏知己,郎君怎麼會放心指揮權旁落,怎麼能將曲城這樣大的重任交付到女郎手中。
而這女郎自始至終都一派鎮定。臉上毫無驚慌與恐懼。哪怕一人面對千萬兵。
這樣的女郎……
殷五郎竟然沒有娶到,真真是可惜啊。
她說,會盡全力保全他們的性命,便真的努力不傷他們一絲一毫。這樣的大戰中,能全身而退簡單是做夢,可她竟然真的憑一人之力便誘來毓帝,而且早己吩咐準備了馬匹,以助他們不落入敵軍之手。
這份心思,當真世上無人能及。
身後追趕的晉毓,數次想過放棄,可每當這時,平樂便會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女郎悠悠的打馬而行,那份閒適樣,直讓晉毓恨的幾yu咬碎了牙。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只能看到,卻無論如何也抓不到她。
他不甘心,出鄴城近一載,他還未償過敗仗的滋味,難道他會敗在一個小小女郎的手中。就算是誘敵又如何,憑著周悠先前帶出的幾萬人馬?笑話,他毓旁麾下十萬精兵難道是擺設……就算她與周悠回合,二人兵力也不過五萬餘……
五萬對十萬,他必勝。
追,一定要追到底。
入了夜,平樂開始加快速度,她狠命的催著身上戰馬。也不再試圖停下馬引誘晉毓,這裡距曲城己很遠了,他如果此時回去,才是真的瘋了呢。他不會回去的,一定會不死不休的追在她的身後,這時她多備了一匹馬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相比平樂,晉毓的速度不由得慢下,一是身。下馬匹確實堅持不住。他己下令一隊人讓出馬匹,改步行。可是那匹馬也是載過人的,要想再讓它發揮腳力,還是得讓它休息,所以比起平樂,他始終棋差一招。
二是入了夜,每到岔路,他都要仔細辨明方向。
這樣,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再次看到平樂留下的蹤跡。
說是平樂留下的,不如說是合平樂周悠二人之力留下的……這似乎是一處乾涸的河g。河g上遍而凌亂的屍體,有身著黑甲的,也有著青甲的,黑甲的是晉軍,青甲自然是周悠的麾下。兩種顏色夾雜在一起,一時竟然分不清到底哪方傷亡慘重。
雖然未親自經歷,可只看這滿眼凌亂的屍體,便知哪一仗有多麼血腥。
他的數萬親衛……晉毓握起了馬韁,手背青筋bao出。
平樂,周悠,你們竟然敢?
此時再追究這些人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