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國泰民安,這點我萬分贊同,可如何國泰民安呢?無非是攘外安內。如今我正在攘外,安內要對付我生母和王氏一族無疑,可五弟……榮娘如何證明五弟無異心。”
溫榮很謹慎。李奕會出此言,肯定是記起前世晟郎的謀反之舉。既如此李奕必派人盯梢和暗查晟郎了,且知曉晟郎如今的一舉一動。
從李奕要晟郎出征,再要求晟郎對付王家人,可看出李奕是徹底將晟郎視作可以利用的棋子。
現在要她證明晟郎無異心,不過是在逗弄她,溫榮低頭說道,“聖主英明,任何事情都瞞不住聖主,漫說南賢王根本無異心,縱是有異心也只是心裡想想。謀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南賢王一個不佔,他根本無能力無資格同聖主爭。南賢王一早就明白這道理,故一心一意、竭盡全力地扶持聖主。”
“原來五弟在榮娘眼裡那般無能,”李奕忍不住欺身向前,高挺的鼻尖幾乎貼到溫榮面上,“其實榮娘記憶未恢復也無妨,五弟要走了,這一去數年,榮娘一人孤苦,可願讓我排遣榮孃的寂寞。”
李奕被自己脫口而出、調戲溫榮的汙言穢語嚇了一跳,他自詡君子,可此時在溫榮眼裡,恐怕不是李晟無能,而是他不堪吧。
果然溫榮眼裡的震驚慢慢變成不屑,其藏在身後袖籠裡的手越收越緊,甚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許是被溫榮輕蔑神情刺激到,李奕忽然覺得領口變緊,勒得他喉嚨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李奕漲紅了臉,抬手扯上圓領,圓領排扣猛地崩壞掉在地上,發出悶悶的噗噗聲,領襟上也撕開了一道。
一股熱流從小腹湧起,李奕不知曉自己有多少日未臨幸後宮女人了,皇后懷孕,王德妃是琅琊王氏人,他連碰都不想碰。繼承大統後他有陸續再納數名妃子,可皆不合他意。每晚在夢裡出現徘徊,擾亂他心意的都是眼前的小娘子,他只恨不能將這副柔軟身軀壓在。身下,他必須夜夜忍受相思和欲。火帶來的折磨和痛苦。
李奕雙手扒上溫榮香肩,就要發狠將溫榮衫袖扯掉時,手背一陣刺痛,李奕倒吸一口涼氣,疼痛和鮮紅登時令他清醒過來。
李奕手背被利器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正一點點溢位來。李奕要質問溫榮,卻發現溫榮緊握一根尖頭沾染了他鮮血的金簪,金簪抵在雪白的脖頸,溫榮吹彈可破的肌膚已被金簪扎出血點。
李奕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緊張喝道,“榮娘,快將簪子放下來。”
溫榮知曉她傷了李奕,亦是紅了眼,顫著聲音說道,“臣妾無心傷到聖主,罪該萬死。但還請聖主不要為難臣妾,若聖主執意,臣妾為保清白只能自戕於此。”
李奕面染慍怒之色,可看著溫榮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心是痛極,毫不猶豫地說道,“榮娘,我不碰你,你快將簪子放下來,莫要傷到了自己。”李奕已經往後退了兩步,可他發現溫榮根本不相信他,簪尖處沁出一顆鮮紅血點,映在雪白脖頸上分外刺目。
李奕先才是想與溫榮親熱一番,他以為如此可喚醒溫榮對他的愛意。不想溫榮竟如此堅決,為反抗他甚至不惜性命。
李奕離溫榮越來越遠,沉聲說道,“榮娘夠了,此殿有側門,你從側門出去會有內侍引你走小路乘宮車回清寧宮,不會有人注意到你。今日是我唐突,我向榮娘道歉,就當這事從未發生過,我手上的傷也與榮娘無半點關係。”
溫榮警惕地看著李奕,一步一步沿牆根挪到遠離李奕的位置,忽然疾步朝李奕所說的側門走去,縱是離李奕已經很遠了,溫榮也不肯將簪子放下。
就在溫榮要跨出側門時,身後又傳來李奕的聲音,“榮娘,往後我不會再做任何有違你心意的事情,我會耐心地等你將我們的曾經全部記起,到那時候,你會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的。”
溫榮根本不理睬李奕,她的記憶早已恢復,也正因為恢復記憶,她才明白李晟有多愛她,李晟究竟為她放棄了多麼重要的東西。晟郎失去她將一無所有,而李奕呢,不管哪一世,都有三妻四妾,那一個個女娘都是鞏固李奕帝位的基石,或許李奕是愛她的,可她遠不及帝位重要。
溫榮腳步不停地跑出內殿,果然如李奕所言,有內侍在走廊外候著,感覺到有人過來,內侍低下頭朝來人躬身見禮,接著轉身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
確定徹底安全,溫榮放下金簪,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快步跟上從始至終未抬頭看她的內侍……
終於坐在回清寧宮的宮車上,溫榮將金簪收回袖籠,執錦帕輕撫脖頸處的傷口,金簪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