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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管家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來,那是種什麼笑。
只說,今天少爺起得特別早,雖然沒有說什麼,眼睛卻總是不自覺的盯著那扇門。
陌千雪一笑,看來,桐子靖的病情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嚴重。
再進桐子靖的房間,便沒了那種壓抑的感覺。
陌千雪一進門,桐子靖雖沒有迎上來,眼神之中卻是光芒閃閃。
陌千雪走過去,微笑道:“姐姐來了,我們還來講故事好嗎?”
桐子靖點頭。
“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我可以叫你子靖嗎?子靖弟弟?!”
桐子靖又點頭。
“那好,你也叫我千雪姐姐。記住哦!我的名字叫千雪哦。”
陌千雪又開始昨天一般的講故事。只是今天只有他們兩人,桐老先生已給被陌千雪給開除了。
講完她準備好的那些故事,陌千雪收了畫卷,說道:
“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應該互相幫助,就像那幅畫裡說的那樣,你說對嗎?”
每次問話,起碼在三遍以上,可是陌千雪卻是不厭其煩,沒有一絲不耐,對待自閉,最好的辦法,便是愛心。最怕的,便是粗暴。
“……嗯。”桐子靖好似還思索了一下才嗯了一聲。
“我現在想出去玩一玩,呆在這裡好悶,你可以陪我出去嗎?”
桐子靖面上的友善好像一下子被風颳走,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守衛,低下頭。半響,才搖了搖頭。
“可是,子靖弟弟若是不陪千雪姐姐出去,姐姐一個人會很悶的。”陌千雪見他這般警惕,心中一片感傷,擺手讓那兩個守衛下去。
看來,他試著出去過,只是被押了回來。
她可是和桐老先生說好了,這裡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的。所以,她一擺手,那兩個守衛倒也還算聽話,籌措間對望了一眼便下去了。
見那兩個守衛退下,又聽到陌千雪的邀請,桐子靖眼中有些躍躍欲試。
陌千雪見狀,上前拉了他的手,便向外走去。
桐子靖看了一眼那牽著她的手,想要掙脫,又不捨得掙脫,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那隻牽他的手,眼中似有淚意,最後在陌千雪的牽引之下,不由自主的出了門。
圓子裡空無一人,她牽著他的手,在廊上信步走著。
桐子靖先是害怕的低著頭,後來卻是四下張望,發現四處沒有一個人影,頓時放下心來。
他是小孩心性,從來沒有出來過,自然看什麼都是新奇的,東張西望,想去摸,想去玩,卻又不敢放開陌千雪的手。
陌千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現代的她也有一個弟弟,也罷,就把這個桐子靖當成親弟弟好了。
心疼之下,又是憤怒之極。一個好生生的人,居然就這樣被關了十幾年,不得不說。
這桐老先生真的是失敗之極,愚昧之極。
醫生早就斷言,他身體上沒有毛病。只是受了驚嚇自閉,不想說話,他卻把他當成一個精神病關了十幾年。
本來是一個清雅的男子,本該受到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就是因為他受傷了不說話了,便沒有人與他交流,沒人有知道他,感受他。
十幾年如一日的呆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中,不是撕布,便是摔碗,該是有多無聊。
所謂的治療,便是日復一日的湯藥。所得到的親情,只是一味的自以為是的強迫。
緊了緊手,陌千雪繼續拉著他廊中散步。
這隻手,那樣輕,那樣柔。桐子靖希望天永遠也不要黑,希望這條走廊永遠也走不完。
他也不自覺的緊了緊手,陌千雪回頭一笑,問道:“想玩雪麼?”
桐子靖怔腫後微微搖了搖頭。
十幾年沒有出過屋子,他都不忘記了雪是何物。
陌千雪放下他的手,跑到一邊被積雪覆蓋的草叢上捧起一攤雪,又轉過頭來對桐子靖說,“來,摸一摸,這便是雪。”
桐子靖新奇的伸手摸去,觸手冰冷,頓裡收回了手。卻因為心智一直停在三四歲之間,還是小孩子的心性,天生好奇,收回的手,又伸了出去。
“你看,這白芒芒的一片,便是雪花。一年有四季,春花夏雨秋實冬雪。”陌千雪一邊拉著他的手,俯下身子讓他感受雪帶來的涼意,一邊給他普及著生活知識。
桐子靖先是在陌千雪的代領下一隻手摸著雪,一種新奇的感覺傳來,他不自覺的又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