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戰略佈署,自然是如虎添翼。
雙方一碰,天齊便是節節敗退。
不時有快馬從城外奔入。
“報,八百里加急,南陵大軍來犯。”
“報,八百里加急,南關已經快要堅守不住,鎮南王請求支援。”
“報,八百里加急,鎮南王大敗,南陵大軍已經突破我軍防線……”
這一聲聲的戰報,百姓或不知多少,可是群臣百官,高坐九五的皇上,臉色卻是一變再變。
朝廷上下頓時一片帶著惶恐的沉悶。
陌千雪就在這樣一個緊張的氣氛之中,遷回了京都。
軍情如此緊急,皇上只能要求蘇家出兵。
然而有鎮國公陌天放的先例在前,蘇家便是想派兵,卻也心有芥蒂。
誰願意拿自己的人給別人打前鋒,為別人立功勞,當炮灰。
於是,以他們守的那兩邊也是蠢蠢欲動為藉口,按兵不動。
只是上折建議,皇上抽調其它軍馬。
比如南陽的侯家軍,喻城的喻家將,再有就是將蘇家所守兩邊的那兩股用來監軍的御林軍調去,等等。
那兩邊雖是以蘇家為主守著邊境,皇族孤氏怎麼也不可能只讓蘇家一家獨自堅守。當然還有其它幾家的雜牌軍,更有皇族孤氏人馬駐紮在側。
皇上自然不會將那兩股監軍調回,讓兩邊的邊境掌握權盡數歸在蘇家掌中,如此一來,說不定會再出一個不聽話的西境。
那個時候只怕天齊真的要亡……
再三權衡之下,只得先派了其它雜牌軍先去接應,又召昌木進宮,讓西境再發兵,以解南彊之危。
昌木想起為國捐軀的鎮國公,悲從心來,一口拒絕。
大局關頭,皇上再也不端他的九五之尊的架子,而是曉之以禮,言辭懇切。
他這個時候,真的很想陌天放。
只要他一聲令下,陌天放大軍即動。從來不會推諉!
只要有陌天放在,天齊便像是有了定海神針,他也從來沒有為戰事如此焦急過。
若不是陌天放幫著他平定了西境,讓天齊得了這麼多年的穩定,他又怎會生出心思,想要收了寧家的財和暗勢力,又怎會想將天齊所有的軍權收入孤氏皇族的囊中。又怎會生出心思,打破祖宗傳下的規矩,企圖讓天齊不在有世家。
都說,人不能貪心。
果然,他的報應來了。
皇上神傷不已,鬢角邊華髮早生。
昌木也想起鎮國公一心為天齊,忠君愛國,想起了若天齊真的破了,那西境只怕又是戰亂不斷。
自國公去後,不知是不是老天爺也在傷心,居然發生了旱災,糧食已是不夠,人心又開始不安,又開始走起了下坡路。
西境,才恢復的元氣又受了打擊,此時若再有戰亂,只怕又會陷入萬劫不復。
想著想著,昌木便鬆了口,不過卻也留了底線,只說除非鎮南王死,蘇家也同意派兵進駐,天齊能提供足夠的糧草,西境才會真心實意的幫著天齊禦敵。
不等皇上再去說服蘇家派兵,邊彊又有急信傳來:鎮南王戰死沙場!天齊連失了三座城池,退守詔地。
一連翻的打擊,皇上再也扛不住了,聽到訊息的時候,一頭栽倒在大殿之上。
群臣頓時慌了手腳。
陸公公伺候皇上時間長,頗懂一些醫道,上前掐著皇上的人中老半天,才將皇上從昏昏幽中召回了神。
皇上被抬下去休養,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了半日,病情時好時壞,還發著低燒,有大臣建議休朝幾日,好讓皇上養病。
太醫也皇上是操心太過,勞累所致,需要靜養。
然而,皇上只要一醒,便全盤否定。
此時前線戰報不斷,朝上卻又不太平,皇上哪有心思養醫。
徵糧的緊要關頭,掌管錢糧的七品小官上了一個摺子,說超級世家謝族居然在徵糧之中,還私自屯糧,試圖貪墨。
這摺子引起了皇上的重視,立時召見了那上摺子的七品小官——辛逸明。
辛逸明是受謝家舉薦來京,為謝家辦事,如今拿出的一件件,一樁樁居然全是謝家這麼些年來貪墨國庫和錢糧的實證。
一石擊起千層浪。
辛逸明的身份,他的出處和所有的履歷,全部被擺上了明面。
從他的身份中,找不出半分被指使的影子,完全是出於一副忠君愛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