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了盧正陽凌遲,昨天午時就行了刑。
“於尉遲家之事,皇上三思。”
現在,京中有寧家和蘇家,西境有兩族兩將,還有其它的一些勢力,這尉遲家,只能招撫,絕不能威脅。
皇上輕描淡寫,“招得好,是如虎添翼,一個不好……無異於與虎謀皮。”
面上是輕描淡寫,那狠厲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心,“這事……不急!皇叔先穩住尉遲家主,等朕立了太子再說。”
“是。”
“寧家和蘇家之事,你怎麼看?”
鎮南王已死,皇上身邊,能商量的人,也就只有璟親王和譽郡王了。
可是,那譽郡王就是一個四肢發達的武夫。
只怕,也不是皇上可以商量的物件。
璟親王思索片刻,就開了口。“寧家和蘇家,與盧家和謝家有本質區別。”
皇上睨了一眼,“說來聽聽……”
“寧家不是當年的盧家,雖囂張卻並不跋扈。而且寧少卿的武功是相國寺的主持親傳,相國寺的住持都說他是個練武的奇才。據說寧少卿的寧家幻影劍法也已經練到了最後一層。這三百年,換了無數家主,也只有三位能練到最後一層。此人,不好對付!”
皇上神色沉重並不吭聲。
璟親王繼續分析道。
“蘇家也不是謝家。蘇大公子錦鈺馬上就要接家主之位,是個老謀深算的主。蘇七又行蹤不定,一把鐵扇據說,能開山裂石。京中雖不讓進駐蘇家軍,可是,蘇家在軍中到底是威望極大,若真的鬥起來,只怕會動搖軍心……可能有人會臨陣倒戈……”
皇上聽著璟親王客觀的分析,思緒已飄得很遠。
最好是讓這兩家自己鬥起來……
可是,寧家與蘇家一相交好。聽說寧少卿和蘇錦鈺私交更是不差,如何鬥?!
嘆了口氣,還是先穩住兩家。
反正,他們都在京中。
當年,他們幾家可是都發過重誓,絕對不能反我孤氏皇族的。
若是背信棄義,天理難容。
只能先立了太子,再等尉遲家有了回信再說吧。
*
還有幾日就要大婚了,沒有人為陌千雪張羅,陌千雪只能自己一個人上下忙得團團轉。
雖然賈夫人幾次過來為她安排,甚至提出住在國公府裡為她操持,都被她拒絕了。
賈夫人年紀也不小了,能經常來看她,在大事上給她拿方向,為她指點,她已經心滿意足了,怎麼可以如此得隴望蜀不知足。
當然,寧少卿也會時常派人送來一些東西。
這不,刀奴又被自家主子派來送東西了。
對這個差事,他是又愛又痛。
愛是因為,每次來都可以看一眼十五。
痛是因為,他人過來了,十五卻從不看他。只要他來了,就會走得遠遠的。
刀奴一來,十五就躲進了陌千雪的房內臥室,拿著挘�級�廖韃痢�
她可再也不敢去找其它的婢子了。
那天刀奴一過去,和她一起的止晴止竹一鬨而散,她又刀奴給堵住了。
不過,這回她先發致人,直接上去就是一個掌巴子,當場就將準備說話的刀奴就打懵了,然後落慌而逃。
讓初一收了刀奴送來的東西,打發走了刀奴,陌千雪斜了那擦桌子的十五一眼,“桌子的漆都被你給蹭掉了。”
“啊?”十五抬頭,這才驚覺自己擦了老半天,都在擦一個地方。
陌千雪不解,“我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刀奴會吃了你麼?”
看戲人比局中人還要急。
“……”十五站在那裡絞帕子,就是不說話。
陌千雪狡黠一笑,“這幾天天氣不錯,出去踏踏雪,也是蠻浪漫的。要不,我叫刀奴回來,讓他帶你出去踏雪。”
“不要!”十五眼一抬,神色激動,膝蓋一曲,居然跪了下來。“奴婢錯了,大小姐你就饒了奴婢吧。”
陌千雪摸了摸鼻子,她明明是成全好吧,怎麼好像是處罰一樣。
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她最近的心也亂得很,十五不願,她也不想再管她,反正入了寧府,來日方長。
初一放好了東西,望了望門外遠去的身影,過來扶十五,“十五,不是我說你,你的心真狠。”
十五一把甩開初一來扶的手,神情倔強,“初一,不是我狠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