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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誰能知雲遙此時心中的震憾。
他說過的,只是要找東西的。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國公府卻是整個都著了?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事,他也是被蒙在鼓中。
大小姐沒了……大小姐沒了……
她還來不及去愧疚,便是深深的擔憂,他人呢?他去了哪裡?她說了,找到東西后便帶著她和西西走的……
這般的大火,他在裡面找東西……
九門提督府的人已經來了,到處收拾著殘局。
寧少卿心頭滴血,站在那裡不知要到哪個方向去尋,只是無助的呼著,“千雪……千雪……你在哪裡。”
他此時已經顧不上去處罰鬼煞,更顧不上去查這幕後的真兇,他想的只有一個字,找到她……找她……他不相信心中之人,真的就葬身在這一堆黑灰之中。
踉踉蹌蹌地向著殘留的府外門走去。
越往前走,焦黑和地上遺留的血跡更是浸入了他的心。
恨、怒、傷……
寧少卿神色恍惚,一邊走,一邊不停呼喚。
可無論他如何呼喚,也無一個迴音。
這聲字字悽絕,讓聞者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心跟著滴血。
陌言和陌行此時已經緩過氣來從地上爬了起來,寧少卿氣怒間的一腳,其重量可想而知。然,他們心中都沒有一絲怨懟,甚至還嫌主子踢輕了,若是能分擔主子心中,痛之萬一,他們寧死。
兩人趕了過來,又雙雙跪在寧少卿面前,陌言手中拿著一柄劍,高舉過頭頂。
那劍鞘被火燒過燻過已有些發黑,可寧少卿一眼認出,這是陌千雪平時玩弄的那柄劍。
有幾次,他晚間來找她,來得早了些,外面還有光亮,她便會拿著劍和他賣弄幾招幾式。
這把劍還是他讓人特地為她打製的。
上面還刻了一個“雪”字。
看到劍鞘上那熟悉字跡的剎那,他的心臟猶如被尖刀刺中,窒息地抽痛,劍猶存,人卻已不在。
寧少卿閉起了眼睛,手沿著劍體一遍遍摸索著,似乎想穿透這光陰,回到昨天,回到事發前。
他真後悔,他不該離開。
一遍又一遍摸著劍體,掌心滾燙,卻溫暖不了冰冷的心。
將劍拿起,寧少卿臉貼著劍,淚溼雙眸,幾難自持。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邊卻響起了一絲不屑的恥笑。
“腥腥作態!你在此傷心有何用?她全心信你,跟你回來。可你卻只顧著家中的地位,顧著世俗的目光,棄她一人在霜風劍雨之中苦熬,一人在這國公府裡擔驚受怕……”
說話的是蘇七。
國公府出了這樣的大事,不只是寧家收到了訊息,蘇七自然也收到了訊息。
蘇七的臉上,此時冰如寒鐵。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刺入寧少卿的心菲。
是的,若是時光倒轉,他拼著家主之位不要,也要帶她進門,讓她名正言順的當上寧家少夫人,住進寧家的宅子裡。
早知今日,他便帶她換一處隱居,一輩子只做閒雲野鶴……管他們去爭去鬥……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蘇七眸中一片紅色,“早知今日,那日在馬車之上,我便不會剋制自己……早知今日,我一定會帶她天涯海角……早知今日,我絕對不會讓你……”
寧少卿豁然抬頭,精光射出,“蘇七……你好大的膽子!”身子一抖,腰桿一直,一身上下全是殺意。
蘇七不但一步不讓,反而微抬下巴,悲笑中挑釁,“寧少卿,我告訴你,我現在恨的,就是自己的膽子太小。”
邊上清理殘跡的一些閒雜人等,立裡不著痕跡的退了下去。
這種話,哪裡是他們能聽的。
這種場面,哪裡是他們能看的。
小命要緊!
寧少卿踩著優雅的步子,盯著蘇七的胸膛,“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的膽子到底是該大還是該小!”
不管是生是死,陌千雪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那神情似乎是要破開蘇七的胸膛,掏出他的膽來看上一看。
蘇七寸步不讓,“是你!都是你才害了她,我的膽子是大是小,只怕你是沒機會看了,現在我就送你去見她,讓你在地下向她懺悔……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