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坦然的把那白凌一抖,披在自己身上。
從今往後,她陌千雪敵人的名單上有陌族,有那賤母子,有那個最後一拔派殺手去偷襲他們的人,現在還要再加一個人的名字——皇后。
那一身白凌上身,氣勢冷凌,一時之間竟稱得她氣質高貴無華,冰清玉潔,不容侵犯。
皇后和嬤嬤面面相覷,不知道陌千雪這是要鬧哪一齣。
披好白凌,陌千雪面有哀傷,“還是娘娘想得周到,臣女剛剛回府,還沒來得及為母親服喪,這根白凌正好夠做一身孝衣。容臣女先披回家,一定在一個晚上把孝衣趕製出來,正好全了孝義之情,絕不會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皇后娘娘口口聲聲說的是清白二字,到了她的口中卻變成了孝義。
皇后就是再轉不過彎來,也知道她計劃落空,一時氣極失語,努力抑制爆怒間已是雙目刺紅,優雅盡失。
陌千雪披上白凌,更顯傲骨,她雖是低眉信眼,腰卻挺得筆直,“稟皇后娘娘,還有話剛才沒來得及說出來,臣女只是被他人所救,其實還是處子之身。”
就在皇后要賜她白凌之時,陌千雪便是心思電轉,就算她不是處子之身,皇后頂多拿女戒來治她,絕不敢公然賜她一死。
她現在補上這一句,只是為了警告皇后,不要再拿清白說事。
她父親立的是蓋世奇功,她還有爵位在身,皇上沒有下旨,她若不自戧,就算是皇后之尊,也拿她沒有辦法。
皇后只敢說賜白凌,並沒有明說是賜死。這便證明了她的心虛,她是生怕隔牆有耳,她還怕天下人非議。
那些清白的節義之言,她聲聲鏗鏘,字字珠玉落地,只是想讓她羞愧難當,一時想不開自盡。
然後,她再對天下人說,是她失了節,自求白凌。
而她,一國之母,為了全姐妹情,為了正天下女子典範,只是成全了她。
到時還會把一盆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失節、丟臉、畏罪自殺!
一摸一嚇一鬨一勸,步步算計,只為讓她自已把白凌套在脖子上。
好惡毒的計策!
若她是真的雪兒,一定會沿著她設計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畢竟古代未出閣的女子把清白看得比命重,把自己父母的生後名譽看得比天重……那時,她確實是自溢了,死了。無親無故,無人會為她討要公平,反而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而她,是天下最為尊貴的皇后,哪個還敢懷疑她,置疑她的話。
她所料果然沒錯,皇后話鋒一轉,便順著她的話下了臺階,“你知道好歹便好,回去自是要為姐姐和國公好好守孝。”
轉過身去,卻是又吩咐宮嬤嬤,“你去驗一驗陌小姐到底是否處子之身?”
讓一個嬤嬤來給她驗身,就算她是清白的,日後也難免洗刷被懷疑清白的名聲,此後將難以在人前抬頭。
陌千雪氣得面色發白,姿態卻是高潔無比,“娘娘若是要強行給臣女驗身,臣女便一頭撞死在這柱上,好叫天下人看看,皇上如何對待功臣之後,皇后又是如何注意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她要拿這個說事,得名聲,她便也用這個來回敬於她。
皇后想她死,卻不敢公然殺她。她若真在這裡撞柱而亡,皇后便是逼死孤寡的功臣之後。這個名聲,她背不起,連試都不敢試。
皇后倏然轉身,死盯著她,怒心沖沖,“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
終於忍不住了,露了露嘴臉!
風輕語雖然不是生養她的現代親母,卻是她這身子的母親,她絕不允許她人不敬,就算這人是皇后,也不例外。
反正臉面已經撕破,也不必再忌諱。
陌千雪輕蔑的看了皇后一眼,“賤人說誰?我母親是您口口聲聲叫著的姐姐,她若是賤人,敢問皇后娘娘是什麼人?”比賤人還賤?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上拉下馬!何況,陌千雪並不怕她,她的手伸得再長,也只是在宮中。
明面上,她不敢把她如何。皇后這種人,明顯是色厲內荏,把地位、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
“你……”皇后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膽,一時被她話頭噎住,氣得哆哆嗦嗦,卻說不出話來,這言外之音,她如何聽不出來。
“大膽!”宮嬤嬤見皇后氣得不輕,上前為皇后順氣的同時喝叱陌千雪,“來人,陌千雪頂撞皇后,罪大惡極,把她拖下去……聽候發落。”
主子沒開口說怎麼罰,她一個奴婢也不能越位,自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