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她已經看得真真切切,轉頭,口中卻回道,“回皇上話,他們三個都低著頭,臣女一時之間看不真切,恐會錯認,請皇上恩准,準他們抬頭讓臣女看個清楚。”
不折磨折磨這幾個人,怎麼解她心頭之恨。
皇上眼眸在他們身上轉了轉,眸中掠過一絲意味深長,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射向跪在陌千雪身後不遠的三人,喝道,“你們抬起頭來,也好好認一認,你們剛才口口聲聲的娘子,寧娘子是不是跪在堂下之人?”
皇上對陌千雪說話尚留著一分情面,對著這三個提不上筷子的人,可就沒有什麼好聲氣。
天子之威,豈是一般肖小能受!
皇上話音一落,這三人個全身都打起了擺子,猶疑間緩緩抬頭。陌千雪心中冷哼,就拿這幾個飯桶無賴便想扳倒她。她們是把她看得有多扁,有多傻。
還不待這三人開口,陌千雪把身子向後偏了偏,冷聲刺耳,“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小姐到底是誰,若有一句誑語,本小姐不計較,皇上乃千古明君,自不會放過沖撞貴女之人。”
捧人,她也會。拿話先把皇上冰著,一會好戲演到高潮處,也好讓皇上騎虎難下,吃憋。
趙二狗子和趙二嫂子本就是哆嗦著抬頭,被陌千雪這一喝,心咚咚跳得如擂似鼓。
勉強定了定神,看了陌千雪一眼,頓時愣了,眼前這個女子確實是寧娘子不假,可容顏雖一樣,氣勢打扮卻絕不相同,一時之間他們有些不敢認了。
陌千雪見兩人望來,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又輕聲哼了一聲,似譏諷似不屑。
這兩人本只是潑皮,從沒見過什麼世面,在這大殿之上,膽早已被嚇破,被陌千雪一哼,又一個寒戰襲來,臉色蒼白,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趙二狗子已經又匍匐在了地上,只是雖匍匐在地上哆嗦,手卻還是指向了陌千雪,聲音顫顫抖抖,“寧娘子。她……她就是寧……娘子。”
為了那人許下的好大一袋子金子,也為了小飛的命,還為了報被驅逐之仇,他是豁出去了,何況他這一句,說的也不是謊話。
趙二嫂子聞言,勉強讓哆嗦的牙關鬆了鬆,頭點著地,補充道,“對,她……就是寧娘子……是那個為寧先生沖喜的寧娘子……”這人就算不是寧娘子,也只能是寧娘子,為了那袋子金子,她是決不會鬆口的。
那兩個人的證詞似乎給了那姓寧的書生一絲勇氣,他有些發顫的身子頓時止住,好似有了些骨氣,“到了此時此刻,娘子還想狡辯麼?請皇上為草民主持公道。”
真不要臉,就算這事是真的,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娘子拋棄了還要別人為他主持公道,也真是丟人到了極限。上殿告御狀,不就是自己想攀附富貴麼?
從來只聽說過負心漢,只聽說過男子功成名就不要糟糠之妻,從未聽說過女子發達了不要夫君的,真是丟人丟到了家。
丟男人的臉!
殿上的大臣們眼中全是鄙視。
然,站在兩列,多數收到了謝家主的警告的言官,就算看不起這男子,也都出列為這男子說起了好話。
“回皇上,這寧先生已經把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陌小姐也沒有否認認識他們,那欺君之罪已經擺上了檯面。”
“回皇上,陌千雪此女罪大惡極,完全置女德於不顧……”
“啟稟皇上,此事影響極其惡劣……”
賈院士夾在眾臣之中,已經被這些言論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多麼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真是無恥之極,偏偏陌千雪沒有否認這些人的話,他就是想幫著說幾句,也幫不上來。
一切只能等驗身再做最後的定奪……他始終相信這陌小姐是清白,那邊有夫人在,想來是絕對不會出岔子。想清楚這點,賈院士眼微合,再也不看這些人的無恥嘴臉。
皇上老神神在的坐在高位看戲,那兩個小民雖是驚慌無比,可眼中那一挘�閱扒а┦煜さ目隙ㄊ鍬韃還��摹K�詰齲�饒扒а┐舐遙�饒扒а┣笏��
然後,他再饒她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還是將她打入天牢,這回是真真正正的把她打入天牢,誰來求情也沒用。
等收了她的銳氣,他會親自和她談一談關於黑木牌的事。她若交出黑木牌,一切好說,她還可以做國公嫡女得些虛名,享些榮華。若是不交出來,便將她充為官妓……
他相信,只要是女人,在官妓和榮華之間,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陌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