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逃?我們往哪逃?”我承認我被洛文的話誘惑到了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走出這裡。”
“那要是我們被抓到了呢。”沒有人能夠逃出坎普斯,因為這裡有專門抓捕妄圖逃走的安全護衛隊,他們都是一些冷血動物,根本不會手下留情。
洛文一抿嘴,沉下語氣,說:“我們,會死。”洛文這幾個字咬得很重,我身體抖了一下。
我驚呆了,洛文還在勸說我。
“你相信我嗎,請相信我,亞利,我怎麼會害你呢。那裡是一個巨大的森林,只要走出那個森林,我們就可以再也不受坎普斯的控制了。你難道不想嗎?!”
“我想……但……”
“你猶豫什麼,亞利,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優柔寡斷。”
我覺得我可能被這句話激怒了,所以才會那麼快速地答應,又或者我只是被嚇傻了,回過神來之後立馬就答應了這種合心意的行動。
洛文準備的東西太齊全了,以至於我猜測他是不是早就已經預謀好。他甚至還買了兩張汽車票前往距離那片森林最近的小鎮。我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滋生起一股恐慌。洛文並不像我,他是和整個坎普斯的人都一樣,我才是異類,而洛文不,他完全適應這裡。那麼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他想要逃,自己一個人不是更好行動嗎,為什麼還要帶上我這個亞健康的拖油瓶。我知道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洛文,但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害怕他有事瞞著我。
但我沒有表露出這些負面的情緒,就在我們搭上那班汽車,走進這片森林裡時,我就知道我和洛文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我除了相信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安全護衛隊從我們離開我的家後便追擊而來,我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公民,在街上甚至不敢隨便扔垃圾,就算半夜也不敢闖紅燈。在我這二十幾年來,我唯一親密接觸過的警察就是交警,而那次是因為有人醉駕差點把我撞死。而現在我卻被一群警察性質的人追捕,我有那麼一剎甚至有種回去自首的念頭,但隨後我看到了洛文的側臉,我又莫名其妙地堅定了要逃走的信念。
我們一直逃啊逃,跑進了這片森林。再然後,我們在這裡受困將近一個月。
三天前,森林開始下雨,連綿不絕。大雨讓前路更加迷茫。我也因為這雨迷茫了,我和洛文真的能走出這片森林嗎。我開始變得焦躁不安,敏感易怒。洛文被我折騰得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
我們兩個拄著柺杖,渾身都是泥水地路過一顆又一顆樹,我隨時都有可能跌到,然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和洛文用礦泉水瓶接水喝,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吃東西,壓縮餅乾只剩下一袋了,等到食物全部吃完,我們恐怕不是累死就是餓死。這讓我更加絕望。我突然暴怒地揮起柺杖瘋狂抽打周圍的矮樹叢,直到我脫力地倒在一談泥濘裡。洛文聽到動靜回過身來看我,我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一點奇怪,但是我說不出來。我抿緊嘴唇,雨水打得我臉生疼,我情不自禁閉上眼睛。然後我的耳朵在聽到噼裡啪啦的雨點聲的同時,還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我瘋了似的從泥灘裡爬起來,臉上是狂喜交織著驚異。洛文也用同樣的表情看我。
“你聽到了嗎?”
洛文沒做聲。
“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是海浪!”我一屁股坐在泥灘裡,神情恍惚,大喜之後居然是一陣空落落。
洛文像是已經從天外神遊回來,走到我面前一下拉了我就往聲音的源頭跑。我們兩個像是衝向心上人的毛頭小子,往一個地方狂奔,臉上還是傻笑。然後我們就在密密麻麻的樹木間隙裡看到了一抹水藍色。
我和洛文在驚呆之後居然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我們哭了好久,但是快要高興瘋了,就連刀子似的雨水也覺得可愛了。
我推開洛文率先往前走。
“亞利。”洛文突然喊住我。
“什麼?”我扭過身子去看洛文。洛文神色猙獰地舉著一把我們之前還用來割藤蔓的刀子向我衝了過來。那把刀子精準無比地穿透我的雨衣和內裡衣物,刺進我的肚子裡,一瞬間我只覺得肚子特別涼。
我呆愣一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為,什麼。”現在我的的腦袋讓我只能想到這個問題。
我感覺到洛文從我的肚子裡抽出了那把刀,隨後我就感覺到肚子那一片火辣火辣的疼,再是一陣劇烈的絞痛。我抖索地一下躺倒在地。洛文的眼神變得瘋狂和毒辣,青灰色的眼睛像是一灘泥漿,渾濁不堪。他舉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