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看向柳大太太。其實,聽了丫頭們的稟報,再看見這女子和小女孩的模樣,柳老太太的心中已經有了些底。不看別的,只看這年輕女子被抓花了的臉,再想想柳若姍所說的史嬤嬤的行徑,這年輕女人會是什麼人。幾乎都無需言說了。
這女人是誰,還是小事,但是這小女孩,既然送到了她面前,她就得弄清楚。
“拿來給我看。”柳老太太就對柳大太太道。
柳大太太在一邊,就有些不情願。沒有痛快應承。柳老太太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大太太,我說不動你嗎?”柳老太太看柳大太太道。
“老太太的話折煞媳婦了,”柳大太太忙就道。“不過是江湖上的騙子,哪裡值得老太太好費心神。老太太不要聽她說,傳出去,是個笑話那。”
“她說的長命鎖,不是你拿了?不用你說,我自有主張。你儘管把鎖拿來給我看。”柳老太太就道。
柳大太太無法,只得向跟隨的一個心腹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忙就出去了。
“老太太瞧瞧,這孩子,長的還真像大老爺。何須什麼長命鎖,只看這長相。就不會錯的。”柳三太太就一面端詳那嬋兒,一面對柳老太太道。
小女孩被捆綁了半天,又驚又嚇的。跪在那裡,就有些支援不住,搖晃了搖晃,就往前栽倒。
“把繩子解開!”柳老太太就吩咐道,一面看了柳大太太一眼,目光中有些冷。
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女孩,這般的對待,是有些過了。就算是府裡的下人犯事,除了那罪大惡極的,也不曾這般對待過。
“大太太用的好家法那。”柳三太太瞧著柳老太太的臉色,就笑道,“看著菩薩一樣的人兒,卻是這般辣手。”
這樣的話,一般人背後說說也就算了,偏柳三太太的脾氣是另一樣,又跟柳大太太實在不對路,當面就這樣嘲笑著說了出來。柳大太太今天又不同往日,已經失了鎮定的,聽了柳三太太的話,就有些變顏變色的。
這邊將那年輕的女子和小丫頭的捆綁都解開了,柳大太太打發出去的小丫頭也回來了。
跟著小丫頭一起來的,還有柳若媛和柳若娟。
柳若娟手裡捧著一掛銀鎖,交到了柳老太太的手裡。
“哪裡有什麼記認?”柳老太太接了銀鎖,仔細看了,不過是尋常的一掛長命鎖,所用的銀子成色一般,做工也有些粗糙,也只有極一般的人家才肯用的。
別說是什麼柳大老爺留下的記認了,就說這件東西,就不像是柳大老爺這樣的人會有的。
“老太太,這就是個女騙子。上門來找我母親訛詐錢財的。我母親不肯,她就說要告訴人說,那小丫頭是父親的孩子。老太太,怎麼讓這樣的人進屋,還髒汙了老太太的屋子。趁早打發了,也省得人知道了笑話。”柳若媛就道。
柳若媛跟在柳若媛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目光卻數次瞟向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和小女童身上。
柳老太太看了一會銀鎖,就扔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記認?”柳老太太問道。
那年輕的女子跪行過去,撿起銀鎖只看了一眼,就大聲喊冤。
“並不是嬋兒的鎖。嬋兒的鎖是足金的,大老爺親自畫的樣子,在珍寶閣定製的。”年輕女子就忙道。
這邊柳大太太等人就說女人是騙子,女人一個勁兒的喊冤。
“我看著不大像騙子,可咱們大太太也不至於這麼下作,藏了人家的金鎖,換了把爛銀鎖來。老太太何不問問她,這孩子,也不是憑空就生下來的是不是?”柳三太太就道。
柳三太太說話夾槍帶棒,柳大太太卻無法反駁,心裡又憋了一股子氣,只是一時不能發作出來。
“騙子的話,有什麼好聽的。老太太何必費這樣的心,還是讓我娘打發人,將這騙子送去衙門,有什麼都問清楚了,到時候再來回報給老太太。”柳若媛就道。
“正是。”柳大太太連忙附和。
“只怕說是送去衙門,轉頭就送去了閻王殿了。到時候,還不是你麼說什麼,就是什麼,又哄騙了老太太一回。老太太,可莫要被人哄了,問一問,看她說什麼,可也耽誤不了什麼事。”柳三太太就道。
柳老太太看看柳三太太這邊,又看看柳大太太那邊,最後,還是轉向了那年輕的女子。
“你就說說。”
“……你是哪裡人,怎麼認識的大老爺,如何生下了女兒,怎麼大老爺不帶你進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