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要柳氏來服侍你,這是冤枉了你?柳氏受傷,你不僅不撫卹,還要她帶傷服侍你,這也是冤枉了你?竟讓剛進門的兒媳婦,一品誥命夫人睡你的腳踏,徹夜不眠服侍你,這還是冤枉了你?”
“我、妾身……”蘇氏抬起頭,永靖王的話,蘇氏無法反駁,因為說的都是實情。
“我竟不知道,你還會這樣磋磨媳婦!”永靖王盯著蘇氏,似乎想要盯進她的心裡去,“你在我跟前裝的好賢良,我也被你瞞過了。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如此蛇蠍心腸,你說,你揹著我,還做過些什麼事?”永靖王指著蘇氏,質問道。
蘇氏如遭雷劈,一時間怔在了那裡,片刻之後,竟然淚如泉湧。
看著蘇氏流淚,永靖王眉頭緊鎖,一雙眸子黑沉沉的,那裡面有怒火,還有無數的疑惑。
“王爺……”蘇氏慢慢地從床上滑下來,跪坐在了地上。
夫妻數十載,她早就獲封誥命,不僅為永靖王生下了兒子,還為永靖王爺照料到了另外兩個兒子。如今那也上了年紀,在永靖王面前,她再也不用像過去那樣小心。但是面對永靖王此刻的猜忌和責問,蘇氏卻再也無法支撐。
“這些年,王爺竟然還不信我。我的這顆心,王爺不信,就剖了臣妾的這顆心……”
永靖王抬手撫額。
“你不要纏雜不清,我只問你今天的事。”往事繁繁雜雜,很多不堪回首。一時哪裡分辨的清。永靖王一時失控,才會脫口提起。而如今最要緊的,是解決柳若姒的事情。
“今天……”蘇氏慢慢止住了哭泣。永靖王是什麼樣的人,她非常清楚。那些託詞藉口,根本就瞞不過永靖王,只會讓永靖王更加生氣,對她更加猜疑。“柳氏有些傲氣,對成翰,對王府並不是好事。”
“所以你就趁成翰不在,下手整治她?”永靖王問。
“不,不是。只是……略教導她些……”
“強詞奪理!”永靖王喝住蘇氏,“你要教導兒媳,怎麼教導不好。她也是書香世家的女孩兒。知書達理。縱是年紀小,性情與你不同,有些不大入你的眼,然而處處禮節卻是不錯的。你要她服侍,她就肯服侍。也見得她是敬你。你要教導她,自該諄諄善誘。你若待她是好意,會用這樣的法子?”
蘇氏再次垂下頭去。
“只是略……誰想到她會……暈倒!還將她一家都叫了來,鬧的王爺也回來了。王爺說,這是賢淑的媳婦能做出的事情?她若賢淑,柳家若懂得禮法,怎麼會合家上門?王爺。這個柳氏,她……”
“住口!”永靖王根本不耐煩聽蘇氏說下去,“這個時候,你還要怨別人,不想你自己犯下的錯。”
“你沒想到她暈倒,她不會暈倒。你就要繼續磋磨她是不是?她要做賢淑的媳婦,就必定要忍氣吞聲。柳家對女兒不聞不問,任你欺凌,就是懂得禮法了?”
“你這都是哪家子的道理,不知自愧也罷了。還大言不慚地拿來說教。蘇家也是名門世家,你這般年紀,卻是越發的糊塗,活回去了!”
蘇氏臉色通紅,又不言語了。
“我信你,才將這後宅都交予你。可是你看看你,把這個家管成了什麼樣子。你任性妄為,可知此舉得罪了柳家?柳家雖無人掌權,然而一門清貴,聲譽極高。柳二老爺更是門生滿天下。朝堂上奏上一本,就是我,也不能輕易脫了干係。又別說是奏本,便是哪個不忿,將此事略做傳揚,你這多半輩子的賢良名聲,還有你蘇家,我王府的名聲,也都被你給毀了。你,也當真連個小門小戶的當家奶奶也不如了。”
“哪裡就到了這個地步了……”蘇氏半晌無語,最後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按你設想,此刻柳家老太太,柳家幾位老爺也不該在這裡了。”永靖王看著蘇氏,怒火之外,還有深切的無奈和無力。
夫妻之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半晌,永靖王嘆了一口氣。
“你的私心,我並不是不知道。也曾經想要成全你。奈何成翰無論如何不從。事已至此,你就該放下心結。真鬧出什麼事來,我保不住你。成翰,更會恨你一輩子。”
聽到永靖王提榮成翰,蘇氏又慢慢地抬起頭。
“你沒見到,成翰聽到柳氏出事,當時急成什麼樣子。我都幾乎攔不住他。他也知道你的心思,臨行前還特意囑咐。誰想到,你……”
永靖王說到這裡,就不肯往下說了。
“這件事,必定要給柳家一個交代。”見蘇氏被說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