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
果然,聽到蘇氏說永靖王爺,榮成翰也認真的想了想。
“不用那麼久,也沒必要急在這一時。畢竟是我的終身大事。父王母妃自然也是打算慎重的。”榮成翰就道。
“那是當然。”聽見榮成翰改了口,蘇氏就鬆了一口氣。
榮成翰不等蘇氏再說什麼,就行禮退了出去。
蘇氏見榮成翰走了,呆坐了半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袁嬤嬤在門外守著,這個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娘娘……,三爺是這些年在北邊,和那些粗蠻的軍漢們一處慣了,思慮的事情少。在娘娘跟前也不比在外人跟前,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這才是親母子,不跟娘娘見外的意思。過些日子,想必也就好了。”袁嬤嬤陪笑。勸著蘇氏。
蘇氏苦笑,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都不好說出來罷了。
“但願像你說的那樣。”
“七姑娘剛才來了,”袁嬤嬤就向蘇氏稟報,“因為娘娘跟三爺說話,老奴先讓七姑娘在廂房等了等……”
“七丫頭還在?那快叫了來。”蘇氏聽說是蘇晴暖來了。忙說道,“她來陪我說說話,也能幫我解些煩悶。”
“是。”袁嬤嬤答應一聲,親自走出去叫蘇晴暖。
蘇氏對蘇晴暖的看重,袁嬤嬤自然一直都看在眼睛裡。至於三爺榮成翰的親事,蘇氏心中到底是怎樣的打算。就算是她這自認為心腹的老僕,心裡也拿不準。正是因為拿不準,所以才決定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比如說剛才蘇氏問到三爺榮成翰對哪個姑娘特別一些,她本來是想說的。花園裡服侍的小丫頭告訴她,榮成翰曾到花園裡去。與柳家的三姑娘相談甚歡。
相談甚歡,本來也不過是一句平常的話,但是要用在三爺榮成翰身上,那可就了不得了。榮成翰是那樣的個性,什麼時候跟姑娘說過話那,就算是跟蘇晴暖,那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還是近親,那也是蘇晴暖說,榮成翰聽。如今,榮成翰卻能跟柳三姑娘相談甚歡了,可以想見,柳三姑娘在三爺榮成翰心中的位置是如何的不一般。
這些話,她本來想告訴蘇氏。但是揣摩了揣摩蘇氏的心思,袁嬤嬤最終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至於另外一件事,關於進兒、世子妃,袁嬤嬤更是打算守口如瓶。這種事跟蘇氏說了,只會徒增蘇氏的煩惱,根本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且看著吧。”袁嬤嬤暗暗地道。
三爺榮成翰的親事,是眼下王府裡的頭等大事,這件事,別人都沒有絲毫說話的餘地。能決定這件事情的只有……
想到這,袁嬤嬤又暗自搖頭,一面忙去叫蘇晴暖。
……
榮成翰從春暉堂出來,徑直回了雲水居。劉程正坐在後院的水邊,拿了跟釣竿,正像模像樣地垂釣,一面悠然地喝著酒。榮成翰走到跟前,看了看劉程悠然的樣子,就很有些不順眼。
看看水裡,眼看著一條魚兒就要上鉤,榮成翰咳嗽一聲,又似乎無意地跺了跺腳,那要上鉤的魚兒受了驚,尾巴一甩就遊走了。
“呀!”劉程見好不容易要上鉤的魚兒跑了,痛心疾首,知道榮成翰使喚,就用眼角狠命夾了榮成翰一眼。
見劉程氣急敗壞的樣子,榮成翰覺得心氣兒順了些,這才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
“怎麼,王妃跟你說了什麼,看你一臉的晦氣。”劉程就道。
榮成翰滿臉絡腮鬍須,就這樣,劉程還能看出他一臉的晦氣來,也不知道是在胡說八道,還是天賦異稟了。
榮成翰就冷哼了一聲,隨手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仰脖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一杯。
“說說吧,有什麼煩心事,兄弟也能幫你出個主意。”劉程乾脆放下釣竿,也倒了一杯酒,跟榮成翰碰了碰,示意榮成翰有什麼話儘管跟他說。
“還能有什麼事。”這杯酒,榮成翰似乎有些難以下嚥,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劉程見了,就知道榮成翰這是正經在煩惱了。
“要給你說親?”
榮成翰沒說話,不過一邊的劉程已經知道,他猜對了。
“不是兄弟我說你,原先咱們在軍中,平頭正臉的女人比頭豬還要稀奇,那是沒法子的。現如今不同了,你也該把這件事操辦起來。你看看你如今,春風得意,想要娶哪家的閨女,隨便去說一說,人家就得送上門來。你還煩惱什麼?莫非是挑花了眼了!”
這麼說著,劉程就向榮成翰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