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月錢都加起來。怕也湊不齊一件貂毛大氅的錢。”柳若姒就笑道。
“……可不是。”魯大娘就訕訕的,“都是過後,大奶奶想法子入在賬冊裡頭……”
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不由得交換了一個眼色。魯大娘的話說的也算是極明白了,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兩人掌管著全部家務的時候,各種搜刮的手段。她們也是知道一些的。像這種將自己額外的花銷胡亂攤入公中賬目的做法,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等人做慣了的。
只是如今家裡頭,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都分管了一部分家務,柳大太太、柳大奶奶那邊再要像過去那樣,已經是不可能了。柳若姒就知道,柳三太太將廚房管理的非常嚴格,柳大太太、柳大奶奶那些人要是額外要添什麼菜色,那必定要拿現錢交到廚房裡,廚房裡的人才肯給添。
因為這件事,前些天還鬧的很不愉快,也是柳若媛向廚房裡要東西,因為她又不給錢,廚房裡頭就沒給送。柳若媛大鬧了廚房,還打了廚房的人,最後是柳三太太出面,將廚房的人保了下來。
為了這件事,柳若媛還跑去柳老太太跟前哭訴了一番,覺得受了委屈。不過,柳三太太也不是那般好相與的,在柳老太太跟前辯解了一番。柳老太太並沒有斷出什麼是非來,只讓廚房將柳若媛要的菜色趕緊送過去,還跟柳三太太說,柳若媛要什麼額外的吃食,儘管送過去,至於銀錢,都是她來出。
這分明是包庇柳若媛了。
柳三太太卻更厲害,當時就笑了,說怎麼好讓柳老太太出錢,是她想的不周到,以後凡是柳若媛額外要什麼,都是她這個做嬸子的給出錢。然而,家裡頭的規例卻是不能破的。
柳三太太要出錢,可和柳老太太出錢完全是兩回事,柳大太太想要裝不知道都是不能。柳大太太只好出來說,是下面的小丫頭們不會辦事,柳若媛額外要什麼東西,自然是從她這個做孃的月錢裡頭扣。
柳三太太當時就笑了,說了一句話,將柳大太太臊了個大紅臉。
“……大姑娘額外要的東西,要都從大太太的月錢裡頭扣,怕大太太的後半生的月錢都預支出來還不夠那!”
而最後,還是柳老太太拍板決定。柳若媛的額外花銷,還是她來出。
過後,柳三太太十分的不忿,來跟柳二太太好一番的抱怨。柳老太太說是她出錢,然而她們這些媳婦們。哪裡就好上門去討這個帳,最後還不是公中出錢,攤到大傢伙的頭上嗎。
柳二太太掌管針線房這些時日,那邊都還算老實。如今卻又伸手出來,想來是有了柳老太太這句話做依仗的緣故了。然而,這件事針線房必定不敢做主,因此得來討柳二太太的示下。
柳二太太自然也想起這些事來,因此就有些為難。
“大姐姐要的這銀鼠、貂皮,針線房裡頭可有現成的?”柳若姒想了想,就問。
“二太太昨天剛送了兩塊貂皮,一塊銀鼠皮,說是要給姑娘做件銀鼠皮裙,再給五爺做件厚些的氅衣。所用的尺頭也都送到了,正要開裁那。除了這個,再沒有現成的了。”
柳若姒微微低頭,她今天穿了件鵝黃色的窄裉襖,外面是銀紅遍地金折枝牡丹的銀鼠坎肩和銀鼠皮裙。俱都是嶄新的。這一年,柳若姒的身量長了許多,去年做的衣裳穿起來都顯得短小了。也是因為這個,今年除了公中的份例外,柳二太太還另外挑了好皮毛送去針線房,要另外給柳若姒還有柳玉汶多做兩件衣裳。
柳二太太本來還打算多送的,是柳若姒給攔住了。柳玉汶也好。她也好,都是正長的快的時候,即便是多做幾件出來,只怕也只能穿一季,等到明年又要穿不得了。
柳二太太自然並不在乎這個,只是聽著柳若姒說她奢費。聽的她直笑,連連說柳若姒會過日子。最後,柳二太太還是聽了柳若姒的話。
“好靈的鼻子。”柳若姒不由得暗暗地道,這必定是柳二太太送了東西去針線房,被柳若媛給知道了。所以單要什麼銀鼠坎肩和貂皮大氅。
這分明是為難人,而且還想要佔便宜。
“罷了,大姑娘既然要,就先……”
“娘。”柳若姒忙就攔住柳二太太的話頭,她知道柳二太太要說什麼。有柳三太太前面的例子,柳二太太必定是想息事寧人,要自己出錢出物,給柳若媛做衣裳。
“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大姐姐既然並沒送銀錢和東西過去,你們只當是小丫頭亂說,不用放在心上。若是實在問起來,只推給我娘。”柳若姒就吩咐魯大娘道。
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