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你們儘管去。”這麼說著,柳老太太又囑咐,“姐妹幾個好生在一塊,莫要走散了。”
柳若姍聽見柳老太太這麼說,就不由得飛快地掃了柳若娟一眼。柳若娟垂著眼簾。只恭恭敬敬地跟著大傢伙一起應了一聲是。那邊魏五姑娘和魏六姑娘也都走了過來,幾個人一邊說笑,一起往外面走。
“那邊有個水亭,離這裡不遠,咱們就往那裡去。”蘇晴暖笑著往北一指,說道,“在那隔著水面,隱約也能聽見這裡唱戲的聲音,跟在這亭子裡頭聽還不一樣,別有一番韻味的。那邊更涼快,也有許多別的景緻可以看。”
蘇晴暖這一番話,顯見是對王府十分的熟悉,且於看戲挺曲一道很有些別緻的見解。這其中自然也是有緣故的。蘇晴暖自小的時候,就愛往永靖王府來,一年之中,只有少一半的時間在自家,倒是有多一半的時間都在王府裡頭消磨的。因此,也跟榮成翰兄弟幾個都很熟。想想有榮成翊那樣一個行家在,蘇晴暖耳濡目染,自然說出話來頗為不俗。
大家都沒意見,就順著青石小徑往北面走。
並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後面腳步聲響越來越近,隱約還有說話聲傳來。蘇晴暖就略微住了腳步聽了聽,不由得笑著往身後指。
“看看誰來了?”
眾人都順著蘇晴暖手指的方向回頭,就看見魏九姑娘在幾個小丫頭圍隨之下,正匆匆地往這邊走來。大家就都停住了腳步等魏九姑娘。
“不是說比我們都坐的住,不愛逛,要陪著王妃聽戲的嗎?”柳若媛就挑了挑眉,聲音不高不低地道,“怎麼這一會工夫就也坐不住了那?”
酒席上,魏九姑娘著實討好蘇氏,蘇氏也待她與眾人不同,方才魏九姑娘又說了那樣的話,柳若媛是早就瞧著魏九姑娘不順眼了。
魏五姑娘與柳若媛本是對頭,柳若媛說東,她就要說西的。然而柳若媛此刻這樣打趣魏九姑娘,魏五姑娘卻什麼話都沒說,只跟著嗤笑了一聲,用眼角瞟了趕到近前的魏九姑娘一眼。
“九妹妹怎麼來了?”倒是蘇晴暖,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親切地問魏九姑娘。
“王妃一定說怕我悶,說七姐姐必定帶著姐妹們往好玩的地方去,強著推我起來,讓我來找七姐姐。”魏九姑娘就道,一雙眼睛調皮地眨了眨,“七姐姐,咱們要往哪裡去?”
魏九姑娘就拉了蘇晴暖的手,跟蘇晴暖一起走在了前頭。魏五姑娘、魏六姑娘,還有柳若姒幾個就都落在了後頭。
柳若姒還不覺得怎樣。旁邊柳若媛和魏五姑娘看著魏九姑娘後背的眼神就有些冒火。其中魏五姑娘還有些遮掩,柳若媛卻是毫不遮掩的。
“一臉的狐媚子相。”柳若媛腳步慢下來,低低的聲音道,突然又轉過頭來問柳若姒。“三妹妹,你看出來沒有?”
“看出什麼來?”柳若姒不解。
“你竟沒看出來?你再好好看看,這魏九的臉龐身段,還有那做派,像足了一個人。”柳若媛就道,這麼說著話,柳若媛的聲音就略略抬高了一些。
柳若姒就瞧見前面魏九姑娘的腳步明顯慢了慢。
柳若姒瞧了一眼柳若媛,知道她接下來肯定沒什麼好話,因此也不搭腔。
柳若媛也不等柳若姒再問她,已經徑自說了下去。
“像足了咱們家的那朵海棠花兒。還是金的。”
柳若姍就想笑,又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好,忙就捂住了嘴。柳若媛這樣說,分明是說魏九姑娘像金姨娘。柳家的人自然都聽出來了,旁邊的魏五姑娘臉上竟也露出些微的暢意來。
京城裡頭。定遠伯夫人交遊甚廣,最為訊息靈通,每一戶人家的家庭瑣事幾乎都知道。柳家因為金姨娘的事情,也很是鬧過一番的。那麼魏五姑娘在定遠伯家裡,知道了這金海棠花兒的來歷,也就不足為奇了。
魏五姑娘知道的,沒道理魏九姑娘就不知道。
魏九姑娘走在前面。在柳若媛說完那句話後,似乎是頓了頓,不過,很快又輕快起來。柳若姒看不見魏九姑娘的臉,只聽見她嬌笑著,跟蘇晴暖聊的極為親熱。
蘇晴暖說水亭離著不遠。果然又一個轉角,柳若姒就看見了水邊的涼亭。涼亭上一塊匾額,是一個飛白的芷字。芷亭,是在水中近岸處,從岸邊有汀步直通到亭子上。王府的園中引有活水。處處可見水景,這種近岸水面上的亭臺樓閣也比比皆是,每一處都有不同,都別致有趣。
眾人沿著汀步到了亭子上,在就有小丫頭在亭子上伺候,在坐處擺了錦墊,桌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