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編夫人不是高門大閥出身,而在天道盟,也正是這些民間最普通的人,他們的感情和是非觀才會最樸素,也最堅定。
在這種樸素堅定的感情與是非觀前,權力和力量往往會失去它們本來的魔力,無論是齋主還是於龍天,或許都要暫避一二。
男人微微一怔,對這位堂主夫人暗生敬意,和聲說道:“夫人您誤會了,這件事情當然首先要聽張楚楚小姐自己的意思,天哥這道旨意只是讓你們莫要攔阻,我想二位是不是能讓張楚楚小姐出來聽我說句話?”
柳編夫婦對望一眼,心想天哥既然是如此說法,自己確實不好再表現的過於強硬,便命人去靜岷園看看張楚楚睡了沒有。
沒在清夢齋,張楚楚自然睡的不好,昨夜她便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帷帳上那些繁複美麗的花紋看了整整一夜,今夜她則是坐在窗邊發呆。
她來到了書房。
男人只說了一句話,“秦傑受了重傷。”
張楚楚沉默片刻,然後轉身走出書房,就像是沒有聽到。
片刻後,她抱著自己的行囊走了回來。
她對著堂主夫婦行禮,低聲說道:“我去看看,明天回來,“他好了我就回來。”
……
西城大酒店裡的竹林被夜風拂著,像黑青色的海,像深秋的墨池裡密集的水草,雁蕩山的弟子們不知道白天秦傑師兄和大師姐之間說了些什麼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各自的房間裡香甜的入睡。
王雨珊沒有睡,她對著燭光,看著身前那些書帖,這些書帖都是白天的時候秦傑寫的,墨跡已幹卻依然新鮮,彷彿還帶著當時的味道。
世芳披著一件單衣走了進來,看著她的臉頰,擔心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提前離開瀋州。”
王雨珊看著燭光下的書帖微微一笑,紅唇抿的極緊,就像是柳樹上繫著的紅線,而在雁蕩山,柳樹上的紅線代表著姻緣。
“聽說秦傑今天來之前受了傷。”
王雨珊眉尖微蹙,簡潔問道:“誰?”
“太虛觀的道石道士,在晨街上正面挑戰,被秦傑斷頭。”世芳猶豫片刻後說道:“那位道石道士聽說在太虛觀裡讀經禮道多年,境界很是高深,所以我想秦傑受的傷應該不輕。”
王雨珊站起身來,沉默片刻後又緩緩坐下。
“原來你寫書帖時已經受了傷,可你為什麼不說呢?”
光線昏淡,映在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