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慎很淡的點了下頭。女孩子表現出來的討好,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耐煩。
溫靜桐忙站起身來,很快就從廚房裡倒了一杯水出來,走過來的一路,她一直都看著他。側面的臉,下頜的線條犀利,像是工筆繪出的一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又冷峻的男人氣息,是她從未接觸過的。
司徒慎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卻沒有喝,只是隨手放到了茶几上。
見他依舊坐在那裡保持著那個姿勢,溫靜桐不停的深呼吸,半天才把話憋出來,“司徒先生,已經很晚了,你……”
她表現的有些緊張,提醒中又似乎在害怕,可心底深處又有著一絲暗暗的期待。
已經連續兩晚,他都會開車過來,可每次也只是在這裡坐上兩三個小時,就會離開。可今晚他卻待了很久,現在都快半夜十二點了,這讓只有兩人的房間裡,顯得有些曖昧。
司徒慎慢慢的將目光從水杯上移在了她臉上,將女孩子臉上的神情納入眼裡。
和秦蘇撂下狠話以後,他當天晚上會過來,是因為早和麵前的女孩子約好了來取鑰匙。可當他開車過來時,看著女孩子站在路燈下朝他望過來時,相似的氣質和相似的眼睛,都令他恍惚。
當女孩子將鑰匙遞過來的時候,想到了秦蘇傲嬌的眉眼,以及這些年她前前後後處理掉的身邊人和被趕走的雨桐……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司徒慎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外套,緩緩的說,“對於我的幫助,你別有負擔,也不用誤會。你只需要再我每次來的時候,在那架鋼琴面前給我彈上兩首曲子,就可以了。”
說完,他便直接朝著門口的方向大步走去,然後離開。
茶几上的水杯還放在那,一動沒動,溫靜桐咬著唇盯著,有些懊惱,又有些失落。
同樣的夜。
秦蘇握著手機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陰了一整天,晚上起的風裡有塵土的味道。春天就這一點不好,會伴隨著沙塵暴一起到來。
床上傳來聲響時,她頓時直起了身子,將窗簾拉好的轉過身去。
翻了個身的小傢伙坐了起來,小手正揉著眼睛,也沒有辨清她的具體方位,就口齒不清的說著。
“媽媽,我想尿尿。”
“想尿尿了?媽媽陪你。”秦蘇走過去,將半睡半醒的兒子抱了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
等兒子在馬桶邊上解決完以後,她彎身將他的小睡褲提好,又用溼毛巾擦了擦他的手,再將他抱了起來,重新放回到了被窩裡,邊掖著四周的被角,邊輕拍著。
“媽媽,你還不睡覺麼?”小傢伙見她沒有上來的意思,不禁問。
“馬上就睡了,你先繼續睡,乖乖的。”秦蘇彎唇笑兩下,柔聲的哄著。
“嗯……”睏意來襲,小舟舟囁喏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很快,又喘息勻稱的睡了過去。
房間裡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像是有一塊沉沉的石頭壓在人的心上。
直到先前一直握著的手機亮起了螢幕,提示著有一條短訊息進去,秦蘇放下了撫在眉間的手,拿過來劃開閱讀。和前兩晚一樣的內容:慎總去了華融國際。
反反覆覆的將這幾個字看了幾遍,秦蘇才將手機關掉。
本來就是在等這條簡訊,可終於等來了,她就更沒有睡意了,只覺得身上的血都在慢慢的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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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暴的天,暗黃暗黃的,讓人心情更加窒。
“轉一圈轉一圈,給我瞅瞅!”路惜珺推著秦蘇的肩膀,咋呼著。
秦蘇才不按照她說的做,只是皺眉扯著身上的呢子裙,“非得換衣服嗎?”
“那當然了,不然你穿那身也太職業了,我可是說我沒有工作啊!”路惜珺點頭,對著她身上的呢子裙這裡扯扯,那裡弄弄。
午休前就被路惜珺連環扣給追了出來,直接拉到了商場裡,不由分說的就給她找衣服換。又是撒嬌又是求的,非得讓她冒充自己去相親,說是這樣在一邊才能看出來對方的人如何。
“蘇蘇,你這黑眼圈也太重了啊,是不是這兩點和你家那位太過了啊!姑涼,傷身喲!”路惜珺滿意的從她身上的裙子移開目光,又撇了嘴。
聞言,秦蘇沒有出聲,眼睛裡沒有太多的神采。
路惜珺作為她的閨中密友,以往這樣的調侃打趣,她雖然面上不會表露什麼,可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