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股血腥味喚回了吳邪的理智,他扭開和張起靈交纏在一起的唇,眼裡帶著一絲非常複雜的情緒盯著張起靈。
張起靈撐起上身,眼底的那抹笑意還沒退去:“怎麼了?”
吳邪醒全了,用力推開張起靈,往後撐起身體坐在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低頭看了看張起靈的雙腿間,吳邪啞著嗓子道:“張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GAY,可我不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間,閉了閉眼睛,道,“對不起……等我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再……”說完,吳邪起身就要離開。
“你要怎麼弄清楚?”張起靈一把抓住吳邪的胳膊。
“我再找……”
張起靈“騰”地站起來,聲音壓得很低:“找誰?男人?還是女人?”
“我……”吳邪自知理虧,窘得說不出話來。
張起靈鬆開吳邪,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劃開屏鎖,點了幾下——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鼻酸你會流淚,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吳邪愣在原地,任由褲兜裡的手機響完這一段,開始了又一遍迴圈。
張起靈按了“通話結束”鍵,隨手將手機扔到茶几上,自己也重新坐回到沙發裡。
“張校……你這是……你怎麼知道……”
吳邪覺得被剝開的是自己的心,在張起靈面前,一切他自己意識到的沒意識到的情緒,全都無所遁形。
還好,鈴聲他改過了,不再是教師節晚會上的那首《洋蔥》。
他本來以為他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可那天從醫院回來,他發現了一個被他忽略的事實——他們還在一個學校,還在一起共事,不可能沒有電話上的往來。所以,那個在好巧不巧的節點,好巧不巧的和某種隱秘的行為建立了某種意想不到的聯絡的鈴聲被他改成了光頭平安的《洋蔥》,不然每次和五指姑娘約會時想的卻是一張漢紙的臉,這是要鬧那樣!
可是,吳邪,重點不在這裡好麼?
重點是——你為什麼要把張起靈唱的歌設為手機鈴聲!
“我不知道……”張起靈道。
“那你……”
“只想試試……”張起靈重又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那張銀行卡遞到吳邪面前,“你要真需要錢,也可以試試……申請表我是不會籤的。”
吳邪盯著張起靈,想從他臉上看到玩笑的表情,可他卻恢復了正常,手裡拿著銀行卡,不硬塞給他也不收回去。
吳邪長出了一口氣,接過張起靈手中的卡,再一次,不地道地、十分操蛋地——
溜了。
看吳邪關門出去,張起靈又拿起電話,撥通了之後,道:“瞎子……”
28
出了張起靈的辦公室,吳邪奪路狂奔,電梯也沒乘,直接走樓梯下到一樓。
出了行政樓,沒有方向地走了一會兒,吳邪才覺察出來整個校園非常的安靜,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下午第一節課也已經上了大半節了。
還真他媽的有反應!
操!
接下來怎麼辦?
吳邪想起張起靈的問話,還要試麼?
怎麼試?找男人還是……找女人?
吳邪搖了搖頭,笑自己犯二兒。
自己不是GAY,這點吳邪非常肯定,就是到現在這地步,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姑娘,喜歡長髮嬌小讓人憐惜的那種傳統審美觀之下薰陶出來的純純的女孩。他不喜歡頭髮剪得短短的穿著打扮中性的帥帥型女生,當然更不喜歡女王御姐範的女強人型,怎麼就可能喜歡男人?
雖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