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一震,整個女娃實在太聰敏了一些。
以她昨夜的手段,想要偽造信函並不困難。
開啟信封一看,皇上卻是瞳孔一縮,安月之所以心思淡然就是因為以二王爺的地位,不可能是個純白之人,只要細細搜尋,便能找到無數能致他於死地的證據,雖然作假很容易,但是真的沒有必要!
而皇上同樣證實了這一點,安月就算能拿著二王爺的大印,卻不好模仿別人的筆跡,他這個皇帝當了這麼久,朝中大臣的文書的習慣都一清二楚,這信不可能是假的!
前些日子西陵歸收復周邊小國,而這封信則是晉王和支援他的大臣與他們之間來往的證據,不僅如此,只見安月見皇上看的差不多,又從懷中拿出了一些,道:“這些是二王爺貪汙受賄的證據,二王爺身為皇親貴胄,竟然壓迫百姓,強搶民女,侵吞民宅,所做之事令人髮指……而且,民婦還從二王爺的府中搜到了龍袍和假玉璽,就連晉王府內都有一處暗格,裡頭的擺設好似金鑾大殿,其心可誅!”
就算信能造假,龍袍能造假,那確實存在的大殿呢?總不可能是安月一個晚上造出來的吧?
皇上眼色失望,安月更是瞭解,作為帝皇,自己的兒子貪汙可以忍受,甚至於敵國相通都能容忍,而唯一的逆鱗則是篡位!
皇上心裡在乎的並非皇權,而是皇權之中幾乎看不見的那一抹親情,二王爺的所作所為已經告訴了他,如果安月昨夜沒有發現那一切,那二王爺極有可能會有弒父的一天!
安月雖然殺了皇上的兩個孫子還有孫女,但是皇上一年恐怕也沒見他們幾面,叫什麼名字恐怕都不清楚,況且在後宮之中,不死在安月的手中,將來也會死在自家人的手中。
“孽障!”皇上震怒,不由大手將密信朝著案桌之上一拍,一沓奏摺跌落一地,他的臉色更是難看,胸口起伏不定。
“皇上息怒,自古孝為先,二王爺不遵孝禮,心中只有皇位,倒不如削了二王爺的王位,貶為庶民,讓他終生與皇位無干!”安月直接開口說道。
敢參與皇上決定的人都不敢這麼說話,而安月卻毫不在乎的說了出來。
她的語氣雖說毫不客氣,但是卻在理,也告訴皇上若是他不決定,將來極有可能連二王爺的性命都保不住,畢竟如今他的產業盡歸安月手下,角逐皇位已經不可能,他日別人登位,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心思不定的王爺的。
殿中沉靜,哪怕心跳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片刻,皇上臉上的怒意淡了下來,安月一看便知,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安鉤月,你屠殺朕的皇孫一事可以既往不咎,不過朕想知道,晉王抓的孩子是不是就是歸兒的子嗣?”皇上問道。
若是,那晉王的下場也是該的了!
安月沒想到皇上會這麼問,雖說可以撒謊,不過安月還是選擇實話相待,道:“回皇上,二王爺的確想抓西陵歸的孩子威脅西陵歸交出兵權,不過陰差陽錯抓了民婦的義子,那孩子雖說不是民婦的血肉,但是民婦待他猶如親生。”
她也是告訴了皇上,若不是有安安在,受苦的便是兜兜。
皇上看了安月片刻,沉眸不語,他給了西陵歸權利,但是免不了會有人有其他心思。
“那孩子可找到了?”事關兵權,皇上問道。
安月臉色微苦,道:“想必皇上心知肚明,赤夜國的和親公主乃是之前安國公的女兒安真兒,她和民婦向來不和,而二王爺有意與她相交,所以已經提前將孩子交給了安真兒,如今西陵歸正在暗查,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找到他。”
皇上有些詫異,安真兒那個丫頭以前他也是喜歡的,一身高貴,是個做一國國母的料子,只不過她心氣太高,心機更是不少,若是真當了未來的皇后,恐怕天下早晚會被她折騰亂。
“歸兒是朕最在意的孩子,他的兵權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則朕絕對不會收回,那個孩子並非歸兒親子,朕希望你能做個正確的選擇,不要因小失大。”皇上沉聲說道。
安月心中一凜,皇上這是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打讓西陵歸放棄兵權的主意。
“皇上您自己也說了,他的兵權只有他自己能決定的了,若是他非要交出兵權,民婦也阻止不得。”安月說道。
西陵歸的兵權很重要,但是在她心中安安同樣重要,不過她不會逼著西陵歸為她付出,一切都讓西陵歸自己選擇,哪怕他真的放棄安安,她也不會有任何不滿,因為那是西陵歸想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和兜兜。